第66章 考察他居然真的有带着这件白色蝴蝶结……
为了达到突击效果,季兰没有提前通知梁淮序,等到了长亭被员工门禁拦住的时候,才打电话给他。
很快,秘书处的人下来,是个挺标致的小伙子,季兰戴着帽子和墨镜,对方也没认出她来。
在电梯里的时候,她状作不经意的提起,“你是你们梁总的助理?”
小齐笑容很阳光,“我是周特助的助理,也就是梁总助理的助理。”
想着刚刚梁总的特别嘱托,对方跟梁总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小齐很会来事地解释,也是表达重视,“周特助和其他几位前辈要么在外出要么在开会,所以才让我来接的您。”
季兰随口聊起:“你们梁总总共有几个助理呀?”
小齐:“我们秘书处总共有六位成员,都是服务于梁总一人的。”
季兰笑笑,“都像你颜值这么高吗?”
小齐是今年刚毕业的应届生,还处在被夸奖后会害羞的年龄,他谦虚地摸了摸头,“没有没有阿姨您太会夸了,因为秘书处的成员整日陪在梁总身边,招聘的时候会比较注重气质形态。”
季兰:“我有个亲戚家的小孩也是跟你们差不多性质的工作,工资高就是太忙了,都没时间谈恋爱,家里长辈都急死了。”
小齐:“我们加班其实也还好,整个秘书处,也只有我是未婚了。”
季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下电梯后,瞧见梁淮序从一间会议室里走出,后边零散跟了十几号人。她特意观察了下,倒是没看到什么美艳女秘书。
梁淮序步伐沉稳地走过来“兰姨,您怎么突然来了?”
旁边的人都暗暗地往这边打量。
刚刚开会的时候,梁总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就加快了会议进程,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让梁总加快进程的人,得是多大的来历?
对方戴着墨镜和帽子,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隐约感觉出气质端庄。
不过既然是梁总的贵客,再好奇,也得礼貌地点到为止。
季兰把脸遮的太严实了,周庭开始还没认出人,是听到梁总喊对方的称呼,才反应过来,恭敬地跟着梁总喊了声,“兰姨。”
“小周啊。”季兰记得周庭,对他笑了笑,再对着梁淮序说,“去你办公室聊吧。”
门关上,只有季兰和梁淮序两人,她直接开门见山,“淮序,你是不是跟芙芙复合了?”
梁淮序沉思几秒,在接到电话的那刻,就猜到对方的来意了,所以才会这么郑重地提早结束会议。
现在,面对未来岳母的质问,纵使是梁淮序也有些微的紧张,他脊背挺直,如钟般的坐着,诚恳地表达了他的态度。
“兰姨,我真切地希望能跟芙芙复婚….我已经在让律师拟定协议,我想把我名下的百分之三十股份转到芙芙名下。”
这时,门敲响两下,小齐不合时宜地进来了,他给客人倒了茶,放了点心,丝毫没注意到办公室里气氛的微妙。
听完刚刚的话,季兰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梁淮序刚跟女儿的时候,虽然没签订什么婚前协议,但那时候他也才大学毕业,名下的资产不多,也算不得什么。
现在就很不一样了,他名下的百分之三十,是一个很巨大的量,去买几个上市公司都绰绰有余。
季兰关注的不是这个钱,她拍戏这么多年,虽说比不上这些商业巨贾,但片酬还是很可观的,再加上每年的投资收益和固定利息,完全够他们一家三口过很好的生活了。
她关注的是通过钱反映出的东西,都说男人的钱在哪,心就在哪,梁淮序在对女儿的“用心程度”这关,暂时是过了。
梁淮序还不忘解释一句,“如果再多的话,股东很难同意。转让我名下的百分之三十,是我仔细考虑过且通过概率比较大的份额。”
小齐不小心听到这么大的消息,递茶的时候,没稳住手,“啪”的一声,茶杯碎了,地面一滩水,还溅了几滴在梁总身上。
茶杯碎的声音在不断回旋回旋再一点点减弱,最后陷入了一种诡异般的寂静。
梁淮序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突觉口干,头昏脑胀,额头上很快出了层薄汗…他迅速扶住桌面。
“梁总?!”小齐脸色一变,幸亏能应聘到秘书处的人,抗压能力和反应能力都是极强的,他记得入职培训时老师有提到过药,问道,“您的药在哪?”
季兰也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住他,“淮序,你怎么了?”
梁淮序唇色泛白,指了个方向。
小齐稍显慌乱地在抽屉里翻出药,谨慎地向他确认,“梁总,是这个吗?”
梁淮序虚弱地点头,接过药后就着旁边的白开水,吞了下去。季兰和小齐都紧张地等候他的反应。
平静下来后,梁淮序舒出一口气,
小齐依旧心有余悸,“梁总,需要帮您叫医生吗?或者去医院?”
“不用。”梁淮序嗓音有些干哑,“你先出去。”
等人一走,季兰担忧地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情况?”
梁淮序脸色依旧很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犹如洪水猛兽突然袭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以前看到水渍,顶多也就是有些不舒服,远远不到这个程度。
他看了眼季兰,有些犹豫。换成寻常长辈,他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定会瞒着这件事,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如实道来,或许能增加一些获得岳母认可的筹码。
思及此,梁淮序说:“从之前芙芙流产后,我就不太能看到水渍,我脑子里会不停想象她是怎么滑倒的,那滩水渍面积有多大等等…..医生说我是心理层面的创伤性应激障碍。”
季兰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叹出口气,“这五年来都是这样吗?”
梁淮序点头:“看到水渍都会有点,但我也没想到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大。”
回去的车上,季兰看着窗外发呆思考。
她觉得梁淮序身上发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让她刮目相看,或许人跟人真的是不一样的…..
起码梁淮序和夏梦的老公是不同的。
夏梦老公出轨,梁淮序没有,反倒是五年不间断地去看望前妻的奶奶,在没有亲生儿女的情况下果断去选结了扎,以及因为前妻流产和导致了创伤性应激障碍。
到家后,她跟庄绍平说起这件事。
庄绍平叹道,“他一直都是顶好的孩子,高中的时候他……”
见庄绍平又在回忆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季兰瞪了他一眼,“庄绍平,我发现你真的挺墙头草的。”
庄绍平一愣,“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季兰气笑,“我说梁淮序不好的时候,你附和我,我现在说人家好了,你又在说他一直是顶好的孩子。”
庄绍平不由得失笑,“我挺喜欢淮序这孩子的,但前提是你也得喜欢,你不喜欢的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我怎么就成了墙头草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
季兰脸上一阵羞臊,她以前就是被庄绍平这种不经意间的情话打动到的,现在都多大年纪了,这点还没变,还把这功力遗传给女儿了。
女儿撒娇时说的好听话,真的很难有人能抵抗得住,就跟灌了蜜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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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早上,庄芙瑶看见季女士和老庄在收拾行李,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干嘛呢?”
庄绍平笑笑,“你妈一个朋友邀请我们去她新开的温泉酒店住两天。”
庄芙瑶愣了下后,唇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今天就去吗?”
看女儿这副恨不得他们快点走的样子,季兰嗔看了她一眼,“嗯呢,现在就去,估计周一或者周二才会回,你这几天自己在家老实待着哈。”
庄芙瑶乖巧地说好,心想,她一定会老实地在博雅湾的家里待着的嘻嘻。
……
可能是高兴的太猛遭报应了,下午从清风馆出来还好好的,刚到博雅湾肚子就痛起来了。
她现在的痛经程度远远没有二十来岁时的高,再加上调养得当,上个月就没痛。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个月也不会痛,就没有提前吃止痛药。
现在直接以双倍的痛在发作着,她蜷缩在床上,出了好多冷汗。袁阿姨帮她用热毛巾擦完下汗后,赶紧下楼去泡了杯红糖姜茶。
曹管家下午喂马去了,这会儿刚回来。
小白在博雅湾简直是vvvip待遇,其他马见了都要羡慕的程度,吃的喝的玩的都是顶尖货不说,还是由先生亲自照顾,先生没空的时候,也是由他这个管家来。
反倒是那几个饲养员,成了提供咨询和打杂的了。
他瞧着袁阿姨在忙着泡什么东西,问道,“是先生回来了吗?”
“还没,是庄小姐….“袁阿姨微微顿住,突然反应过来,她还没曹管家说过庄小姐的事,轻咳两声,”也就是先生的女朋友,有点痛经。”
其实说这话的事情,她也不确定先生有没有追到庄小姐,隔了这么久,先生应该…或许转正了吧?
“女朋友?”曹管家反应过来笑笑,“你说的是太太吧。”
袁阿姨诧异,“太太?”
她第一反应是先生跟庄小姐已经领证了,都没敢想庄小姐是先生的前妻。
曹管家应了声。
袁阿姨似懂非懂,以为曹管家的意思是反正会结婚,就提前叫了。
曹管家:“那你待会让厨房去炖碗乌鸡山药汤,要加虫草花红枣桂圆西洋参枸杞当归,可以用料酒焯水时去腥,但别用姜片,出锅的时候要放点糖,太太比较爱吃糖。”
袁阿姨一边想着曹管家怎么知道庄小姐爱吃糖的,一边说,“可是上次太太过来的时候,有说她在戒糖减肥。”
曹管家:“说是这样说,但你真不给加糖,太太就要闹了。”
实在是曹管家说的那个语气太搞笑了,淡中带了点无奈,袁阿姨噗嗤一笑,“你还蛮了解太太的。”
曹管家淡然道:“等你在太太身边工作十多年后也会这么了解,行了,你快上去吧,太太还在等着你。”
这番话让袁阿姨越发疑惑,端着红糖姜茶上楼的时候还在琢磨,什么叫工作十多年了?
上楼后,看见庄小姐不在自己房间,袁阿姨有些忐忑地试着推开了点先生房间的门,往常先生的房间都是有固定打扫时间点的,超出那个范围,她们绝对不允许进去的,书房和主卧门外都安装了摄像头。
幸好,庄小姐确实在里边,袁阿姨不由得松了口气。
房间里,庄芙瑶躺在梁淮序躺过的被子上,闻着他语留下来的淡淡木质清香,有种心灵层面的止痛效果。
守着庄小姐喝完红糖姜茶后袁阿姨才下楼,她抱着刚刚的疑问向曹管家请教,“曹管家,你刚刚说工作十多年了是指的是?”
“从先生跟太太结婚后,我就跟在他们身边。”说到这,曹管家想起之前袁阿姨对太太的称呼,他探究式地挑了下眉毛,“你不会才知道太太是先生的前妻吧?”
袁阿姨:“…….”
她确实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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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红糖姜茶后,肚子暖暖的,好像真的有缓解作用。
庄芙瑶带过旁边的枕头当抱枕夹在腿上,翻身的时候,扫到床头边有一抹白色。
她睡眼惺忪地探过去,摸到眼前一看,困意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居然真的有带着这件白色蝴蝶结钢托内衣睡觉。
更关键的是,这件本就轻薄的面料上破了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