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二合一:不该占据别人的……

丽妃哭得太过伤心,泪水将赵砚的衣襟都浸湿了一大片。

赵砚从未见他母妃哭得这样伤心,仿佛山河倾倒,天崩地裂,哭得他都鼻子发酸,眼眶蓄泪。

他伸出小手,用力想擦干净她眼角的泪:“母妃,不哭,不哭……”

丽妃连忙止住泪,松开了些他:“母妃不哭,母妃以后再也不会让小七难过了。”

小孩子有什么错呢,错的都是她。

这孩子来时也是小心翼翼,被她逼着读了一整年的书,也快崩溃了吧。

她已经逼死小七一次了,怎么还能做这种事。

她伸手摸摸赵砚身上,又往他脚上看去,大惊小怪道:“你怎么都没穿鞋?外裳呢,穿着底衣就跑出来了。”她往赵砚身后看,不悦喊:“小路子人呢,死哪去了,没瞧见你家小主子赤着脚!”

“母妃,你也赤着脚……”赵砚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不适应,伸手指了指她的脚。

浅淡的银辉下,母子两个都光着脚丫子,批头散发的,看上去异常狼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鬼魂在晃悠呢。

小路子带半夏,拿着鞋袜和外裳匆匆赶到。边给两位主子套上,边委屈:大半夜的,他们都快吓死了。两位主子也跑得忒快,追得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的。

丽妃穿戴好,又抹了把眼泪,伸手过来抱赵砚。赵砚回头看向远处枯树下满地的纸,疑惑问:“母妃,那是什么?”

丽妃立刻道:“没什么,沉香,把东西捡起来,我们回去。”

沉香听话照做,把纸张一一捡回了木盒子里。期间也瞟到一两句话,她自然也认出了这是七皇子的字迹。心里疑虑重重,却没敢问。

丽妃原本想抱赵砚的,可她一整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加之心力憔悴,实在抱不动。于是只能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玉芙宫走。

夜风少了白日的燥热,吹得人舒适安稳。

赵砚时不时就抬头瞧他母妃一眼,忍不住想:他母妃方才一直抱着他说对不起,究竟什么意思啊?

是说对不起原主?

还是说对不起他,想原主回来?

赵砚小脑袋瓜纠结,又想看看沉香手里的木盒装的到底是什么。

待到了玉芙宫,丽妃亲自把他送到寝殿睡下,坐在他边上盯着他睡着才走。

丽妃一走,他立刻睁开眼,跳下床,往门边跑。

睡在隔间的小路子连忙起身,问他要去做什么?小路子一醒,小白也爬了起来,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赵砚一想到窗外的大树上还蹲着两个暗卫就头疼。

哎,这拖家带口的,想去偷听都不方便。

赵砚嘘了声,小声道:“别说话,我担心母妃偷偷哭,出去看看。小路子,你待在屋子里,不要跟着。”

小路子原本不放心,但也想到还有暗卫在,于是点头默默瞧着赵砚摸了出去。

赵砚带着小白一路摸到了他母妃的窗户底下,垫着脚趴在上面往里看。透过半透明屏风,他母妃和沉香正背对着他说话,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清。

然后沉香把木盒交到了他母妃手里,转身往外走。

赵砚赶紧蹲下身,待沉香开门出来,他再抬头去看时,他母妃已经躺下了,木盒也不知所踪。

赵砚暗自气恼,蹲下身,嘱咐小白道:“小白,你这几天守着母妃,她要走,你就来喊我哦。”

小白围着他兴奋的转了几个身,坐在窗户下不动了。尽职尽责的像个小犬警。

赵砚从衣兜里掏出一块小肉干塞给它,然后揉揉它狗脑袋,回了自己屋子。

他一整日也担惊受怕的,没怎么睡好,躺在榻上没两秒就睡着了。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小白朝着他汪汪叫了两声,伸出爪子巴拉了他两下。

赵砚迷迷糊糊睁开眼,往外一瞧,天还暗着。

小白咬着他被子往下拉,赵砚赶紧爬了起来,小声道:“好了,起了起了。”

他拿过床边木架子上的衣裳穿上,路过屏风时,累坏的小路子还在打呼噜。他一路摸出屋子,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立刻惊醒,狐疑的盯着他。

心里忍不住嘀咕:七皇子母子两个还真有意思,昨夜大半夜的不睡,发疯跑到景福轩,又散步回来。这会儿,天不亮又

急匆匆往外走……

又想做什么?

申时左右的天,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赵砚跟着他母妃走了一段路,实在累得受不了了,几次差点摔倒。干脆就把两个暗卫喊了来,让他们一人抱着他,一人抱着小白继续跟在她母妃身后。

两个暗卫觉得,自从跟了七皇子之后,日子过得特别刺激,这一天天的能把人折腾死。

这一跟就直接跟到了凤栖宫。

这次,暗卫直接将他送进了西侧院。

姜皇后寝殿的门开了,他母妃走了进去,沉香和连枝守在外头。

赵砚思考要怎么混进去,眼珠子转了一圈,伸手指了一下屋顶。

暗卫有些为难,压低声音道:“七皇子,上面危险。”

赵砚:“父皇是不是说要你们听我的话?你们不送我上去,我就自己爬上去哦。”

他习武这么久,勉强爬也能爬的,但估计很容易被发现。多回档几次也不是不能成功。

暗卫又问:“那小白?”

赵砚:“你们一个人送我上去,一个人抱着小白在这等。”

两人石头剪刀布,输的人,认命的抱着赵砚,悄无声息落在了姜皇后寝殿的屋顶。然后很自觉趴在屋顶听了两息,揭开了离声源最近的一处瓦片。

待赵砚趴好后,又自动自觉离他三步远,堵住耳朵静静的等。

赵砚无所谓他赌不赌耳朵,反正他能回档半个时辰以上了。就算暗卫听到了什么,待会直接回档,把这次听到的话刷掉就好。

他凝神细听,就听见他母妃的声音。

“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助臣妾?”

姜皇后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传来:“再过不久,就是端午节。按照惯例,宫里会大办。本宫会赐下香袋,其余各宫的嫔妃都要亲手包粽子做五毒饼。五毒饼是赐给那些宫婢太监的,但粽子是要拿来给皇子们“射粽”的。皇子们射中哪个嫔妃做的粽子,就吃哪个粽子,寓意纳福去祟。本宫会设法让七皇子射中温妃宫里的粽子……”

她声音顿了一下,从袖带里拿出一个瓷白的小药瓶:“这里面是毒药,七皇子服用后,会吐血,命悬一线。但命会吊住,等玉真国师招魂后,再服下解药可保性命无虞。”

赵砚透过屋顶的洞往下看,他母妃接过小瓷瓶,打开嗅了嗅,问:“经过上次城楼上的事,温妃必定小心谨慎,万一端午那日,她不做粽子呢?”

姜皇后语气笃定:“不可能,西途一族由来信奉鬼神和国师,驱邪除祟一事温妃决计不会马虎,她往年都会做。而且,她才刚被降了位份,陛下看着呢,重要节日她不会出差错。倒时你替七皇子剥粽子,提前将这药洒在粽子上,她防不住的。”

丽妃还是有些担忧:“但这些五毒饼和粽子拿出来时,太医都会提前检查。就算小七中毒,她要死不承认呢?”

姜皇后:“那就要看七皇子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了!陛下在乎帝王运道,在乎七皇子,就算温妃不承认,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陛下必定会震怒!”

据她这几年的观察,陛下对七皇子的在乎已经不仅仅是帝王运道这么简单。

陛下看七皇子的眼神,和她看自己孩子的眼神,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满心满眼的欢喜,无可奈何的纵容。

“你只需管下药和哭诉,其余的本宫会处理。”

温妃嫉恨七皇子弄断了温国公的腿,想杀之而后快,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陛下过后觉得事情可疑,只要姜氏一党咬死温妃,温妃就不可能翻身了。

丽妃捏着药瓶迟疑:“皇后娘娘能保证小七不会有事吗?”

姜皇后语气肯定:“自然。”

丽妃又问:“服了解药对身体也没有任何损伤?”

姜皇后偷换概念:“人就算是大病一场,短时间内身体也会虚弱。服用解药后,也需得慢慢调养。”

就还是有副作用呗。

丽妃咬着唇,犹疑,沉默几息,还是多问了一句:“若小七回来了,那孩子会去哪?”

姜皇后:“自然是回到他该回的地方去。”

“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丽妃手慢慢收紧,那瓷瓶都要叫她捏碎了。

姜皇后叹了口气,道:“你已彻底得罪了温妃和温国公,她不倒,你和七皇子迟早都会有危险,何不先下手为强?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不想如此,本宫也不逼你。但若是你想自己的儿子回来,就照本宫说的话去做。”

丽妃似乎是被最后一句话刺激了,把瓷瓶一收,朝姜皇后一礼:“臣妾知道了,温妃那边若是碰到要如何应对?”

姜皇后:“你不必管她,她那里本宫自会处理。”

丽妃点头应是,然后告退。

趴在屋顶上的赵砚心里难受极了:所以,母后还是不想要他吗?

也是,他这么笨,母妃肯定不喜欢他。

他鼻子发酸,手下一个没注意,拨动了瓦片。

姜皇后立刻警醒:“谁!”锐利的凤眼顷刻扫了过来。

下一秒时间回档,丽妃从披着斗篷从玉芙宫出去,赵砚还好好的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只不过闭眼的眼角有些泪痕。

若是刚来那会儿,母妃打算把他送回去,他会高兴得原地转圈圈。但现在,他试着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融入这里,突然又让他离开,他还是怪舍不得的。

舍不得父皇,舍不得六哥、太子哥哥、三哥、四哥,包括讨厌的五哥。

还有小路子和沉香姐姐、半夏姐姐和九九。

小白也好舍不得……

他忽而又想起他母妃在景福轩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本就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才享受了两年的亲情和爱。

算起来还是他赚了。

若是母妃想原来的小七回来,他该把身体还给对方的。

哎,算了。

还是趁着端午节前,好好和父皇、六哥还有太子哥哥他们道别吧。

次日一早,小路子推门进来,就瞧见赵砚已经穿好衣衫,蹲在地上搂着小白玩。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一会儿又塞小肉干给小白吃。

见他进来,又转头吩咐道:“小路子,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小白。要经常带它出去玩,给它买玩具,给它吃最好的肉干哦。”

小路子还没意识到他潜在的意思,边走边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小白总是跟着您,也不怎么跟小的玩。同样是肉干,它就觉得七皇子手里的香。”

赵砚放开小白,从书包里摸了一把金叶子塞给小路子,很认真道:“这个都给你,你给小白买肉干很定要花不少银子,多的你就留着用吧。”

小路子被这一大捧金叶子惊呆了,一片金叶子就四五十克,他一大捧少说也有十两金,十两金就是一百两纹银。

他一个月月银才二两呢。

七皇子不是个小财迷吗?突然给他四年还多的俸禄,是疯了吗?

小路子连忙把金叶子往他书包里塞:“七皇子,这东西奴才是万万要不得的。小白的肉干,奴才去御膳房要一些就好了,怎么劳您这样破费?”

小白是在陛下跟前挂过名的狼犬,御膳房都是有免费伙食供应的,小日子过得比不受宠的娘娘还好呢。

赵砚强硬的把金叶子塞回到他手上:“要的,给你你就拿着!”反正他也花不了了,不如趁他还在送出去,让他在意的人今后舒坦些。

小路子几次推辞,实在拗不过他,只得道:“奴才先帮七皇子保管吧,您若是清醒了,就找奴才拿回去便是。”

赵砚表示,他现在很清醒。

然后又送了沉香一个大金锭子,送给半夏一大个银锭子,连玉芙宫粗使的小太监都得了不少的金豆子。

还把自己时常把玩的小玩具整箱送给了小满月。

小路子吓得赶紧叫人把这事告之丽妃,丽妃人还没来呢,赵砚就揣了一书包的好东西去了上书房。

把自己最喜欢的鬼工球送了六皇子,父皇赏赐的玉佩送给了三皇子,自己让人打造的小玉弓送给了四皇子,玉如意送了太子,最后连五皇子也得了一只他特别喜欢的小木马。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五皇子盯着自己手里的小木马看了又看,迟疑问赵砚:“小七,你是不是梦游呢?还是疯了?”

赵砚抿唇:“我没梦游也没疯,就是觉得这两年和哥哥们玩得很开心,单纯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收下,以后看到这些东西就要想到我。”

四皇子无语:“小七,你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听着像是在交代遗言?”

“呸呸呸!四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六皇子不悦,“小七好心送我们东西,你怎么还诅咒他?”

四皇子自觉说错话,朝赵砚说了声对不起。

赵砚:“没关系的,我想哥哥们多记得小七的好,以后逢年过节也念着小七。”

五皇子切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想逢年过节,我们也送你东西吧?你这是以小博大,送一样东西就想我们每次都送你。”他把小木马往赵砚手里一塞:“我才不上你当,我不要了。”

赵砚急了:“给你你就拿着,不然往后都想不到我东西了!”

五皇子:“你当我稀罕?”

赵砚:“你不要算了,我送给九九。”

五皇子更无语了:“白统领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木马!”

白九还真要了。

若是赵砚送他其他值钱的东西,他是万万不敢收的。一只木马而已,是七皇子的心意,他可以收。

五皇子颇为郁闷:呜呜呜,他的小木马。

他现在去问白统领要回来还来得急吗?

显然来不及了,白九把小木马往怀里一塞,朝赵砚道谢:“多谢七皇子,卑职很喜欢。”

赵砚弯着眼笑:“喜欢就好,九九以后骑马就要想起我哦。”

白九点头:“会的,等七皇子长大,卑职带七皇子去骑马。”

赵砚嘀咕:“可能去不了了……”

“七皇子说什么?”白九疑惑。

赵砚摇头:“我说,九九以后别一直给父皇做护卫了,去六哥府上做护院。六哥人好,会给你好多银子的。”

白九诧异:“七皇子不是说要卑职去您府上做护院吗?”

赵砚连忙道:“我出宫建府还早呢,你先去六哥府上吧。”

白九:“卑职生事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行行行,打住!”赵砚真是怕了他了,“我今日就先不练箭了,我还要去找父皇。”

白九提醒他:“陛下近日有些忙,恐没空见您。”

赵砚:“没关系,我先去长极殿等,父皇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什么时候再进去。”

说着,他就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早退跑了。

没一会儿,他就出现在长极殿外。

他扒着门框往里看,长极殿内站满了乌泱泱的大臣。瞧打扮似乎都是武官,一个个嗓门震天响,说话声音堪比打雷。

赵砚揉揉耳朵,小声问守在门口的侍卫:“他们来多久了?”

若是旁的人问,侍卫是不会回答的。

但赵砚时常过来,和他们得脸混熟。侍卫们又知陛下对他偏宠,他一问,就回道:“几位大人从下朝就来了,吵到现在……”

赵砚仔细听,似乎又是在吵兵改的事。

这事过去都多久了?还没吵完呢。

哎,做皇帝真不容易,难为他父皇头发还那么茂密。

赵砚自带小马扎坐在门口边吃瓜边等,吃完瓜就靠在门口上等。就在他快睡着时,一个大臣先跨了出来,他吓了一跳,头一歪,险些摔了,幸而拉住了那大臣的裤脚,才稳住。

他抬头,就瞧见那大臣光光的腚以及漆黑的脸。

赵砚讪讪放手,长极殿内就传来天佑帝威严的声音:“小七,又调皮了!还不快进来!”

赵砚吐吐舌头,顶着一众大人打量的视线走了进去。

长极殿外走得干干净净,天佑帝靠在龙座上,刚毅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他揉揉眉心问:“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朕?”

赵砚嘴甜道:“就是想父皇了。”

天佑帝心里舒坦,嘴上还不饶人:“尽会说好听的。”

“真的!”赵砚哒哒的跑到天佑帝身后,垫着脚替他揉着额头:“父皇,我给你按摩吧。太医说多按穴位,人会放松很多。”

小孩子手指软软的,没有多少力道。但天佑帝就是觉得舒坦,他闭眼享受着儿子的孝心,笑着问:“什么时候学的?突然讨好朕,又想做什么?”

赵砚:“儿臣就想尽尽孝心,父皇,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熬夜操心人会变老,会长白头发,您瞧您,都有川字纹了……”

小孩子巴拉巴拉个没完,和第一次见到时有者天然之别。

天佑帝不耐打断他的话道:“你这小子,现在是在训朕?朕若是老了,都是叫你给气的。你说说,近日缘何专挑朕起床,上朝时用那能力?”

他也遣暗卫来问过,暗卫只道:七皇子除了半夜和丽妃出去散步,什么也没干。

只怕是干了坏事,用回溯掩盖了。

赵砚无辜:“不是父皇让儿臣多xx的吗?”他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很是高兴道:“父皇,我告诉你哦,我现在最多能xx五刻钟了。”

天佑帝看着他自豪的小表情,夸了一句:“那你真厉害。”

赵砚嘿嘿笑了两声,又从书包袋子里拿出一个玉雕的五指挠痒杖塞给天佑帝。

天佑帝狐疑的打量手里的东西:“这是做什么用的?”

赵砚:“挠痒痒用的啊。”他演示给天佑帝看,在头上挠挠又在背上挠挠:“以后父皇想问题多了头疼,就用这个抓头,提神醒脑特别舒服,背上痒也不用让冯总管给您抓了,用这个抓背,好着呢。”

天佑帝:“你平日上课就是用这个抓痒的?”

赵砚嗯嗯点头。

天佑帝无语:感情这脑子都用在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上了。

赵砚絮絮叨叨的,一会儿让他少看折子,一会儿又让他多练功,一会儿又说不要发脾气,年纪大了,要保养好自己之类的。

那语气那神态,像足了小老头。

天佑帝搁笔,有些奇怪的瞧着他。赵砚毫无所觉,依旧忙前忙后的给他捶腿捏肩。

待赵砚回去后,天佑帝又寻来小路子问:“近日七皇子可有什么不对劲?”

小路子把今日赵砚散财的行为说了。

天佑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吟道:“到处送东西?”

怎么闹得好像明日就要出门远游似的。

天佑帝右眼皮一直跳,实在不放心,嘱咐小路子道:“你近日跟紧小七,有任何异动就让人过来告知朕。”

但愿是他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