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威胁！ “刚刚的对话我录音了，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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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若.白山陨落的时候, 司法部内部是有消息通讯的。
戈浅这些年轻一代当天得到消息，当天接任职位，什么仪式都没办, 驻足, 脱帽，对着司法徽印默了三分钟，然后重新戴上帽子, 投入接下来各地的混乱事务中，稳定上层秩序崩塌后中下层的灾难性乱象。
底层，是最早崩溃的, 各个星球都爆发出罪恶事件，人比人更恶，企图投入门外人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 这些人反而都被门外人杀了。
嗯？嗯.....
这不符合乱世反贼的路数，但符合门外人的路数。
大抵因为现在留存还未战死的门外人大部分都比较嫡系，也算是最符合“优雅，冷血，讲究腔调但统一残忍”的底色。
他们的残忍就在于一视同仁，不管是对普通人，还是普通人里面服从人性劣质而暴露的畜生, 他们都一概处理掉, 甚至对最后那些人更残忍，只因后面这批人往往是打着加入门外人或者门外人的名号做一些肮脏丑陋的事, 这对于门外人来说是耻辱，所以出手的力度也比较厉害。
戈浅这些人并不意外这种结果，因为当年就是这样的，只是当年有当年的一批垃圾, 如今又有如今的一批垃圾。
都是不管正反两边都看不上也巴不得处理掉的一些垃圾，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唯一需要维护的是一些普通无辜的老百姓，也是真正庞大的人类基层，他们才是如今的联邦体系需要运作起来，不顾一切去保护的人种。
“但可能，另一批更精贵重要的人种已经送出去了。”
戈浅看着被打出一个天大窟窿至今还没能恢复的宇宙乱流瘢痕。
他们都知道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死了很多人，霍忧也死了。
“也未必。”
“奇怪，预言家为什么还没腾出手来毁联邦。”
按预言家往日习惯，这人是最不耐烦中下层打什么壮烈热血的角逐厮杀的，当年跟人神打，是因为被人神缠住，她只关心顶层战役，对下面的战役不置可否。
预言家，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视万物苍生为刍狗。
所以一旦她真的已经拿捏了大宇宙的优势成果，腾出手来，在联邦目前顶层比如顶尖大将战力以及王者级别都死绝的前提下，一定会挥手间解决掉下面所有乱七八糟吵闹的声音。
她爱静寂。
绝对静寂。
所以，为什么还没出手？
“会不会，她觉得局面还没定，霍忧还没死，放逐出去的小宇宙还值得她费心，所以我们这边打成什么样，她都懒得管。”
戈浅这么想，其他法官们也这么认为，于是心里咯噔出了想法——霍忧真的还没死啊，她还有其他小分体吗？她到底分裂了多少啊？她主体临死前放逐出去的小宇宙上面自然有景.稷下等目前人族最年轻也是最优秀的一批人，当初霍忧关押他们，是不是就有这方面的后手意识了，给人类留存火种。
那，她有给自己留后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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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山间小乡村，树荫蓬盖如碧羽，草苔磐路径，炊烟袅袅过烟雨。
又是一个潮湿的阴雨天。
可能是因为人死太多了。
木屋里，地下室。
虚弱的本体刚软软苏醒，睁开眼，看到了地窖里窖藏的老南瓜跟带着土味的地瓜土豆，墙壁架子上挂着一些农作器具。
一股子古早乡土气息。
霍忧眨眨眼，疲惫中带着一点迷茫，但还是凭着本能的洞察能力确定这个木屋年代非常久远，本该早已随着光阴腐朽，但一切都因为超自然力量，比如时间等规则的联合复辟而维持了早年的摸样。
这里是？
“霍霍，你怎么样啊？痛不痛奥？”
布鲁克悄悄冒头，趴着霍忧的肩头观察霍忧的状态。
因为前面是开战时期，霍忧放了太多大招，精神体跟体质各方撕裂，共享早就断掉了，所以他现在也不确定霍忧的体质是苏醒了，重伤是必然的，但最重要的精神体不知道什么情况。
定然是比体质伤害更厉害的，不然以霍忧的能力，精神体一旦苏醒就可以利用时间规则等复合能力重新打造身体——空气里的微妙能量颗粒以及这里的物质，哪怕是南瓜都能被她拿来转化为体质的物质组成部分。
没有吸收，就说明她的精神体动弹不了一点。
布鲁克关心，甚至觉得霍忧之前剧烈割裂精神核，创伤肯定厉害，痛死了吧。
“还好，就那样吧，奇怪，竟然没杀我....”
霍忧还在思索，布鲁克嘀咕：“想从你这搜索到小宇宙？拷问你？”
霍忧：“我是那种随便拷问就会交代底子的人？”
布鲁克：“那确实....咱们能跑吗？这里好像是个地窖，土不拉几的，该不会是要把你做成肉泥披萨吃了吧？”
霍忧：“......"
是有这个可能，预言家就是个纯变态。
“不行，我动不了了，她给我下了咒印，六大至高规则都锁住我了，规则实体化？”
她一动，丝线一样密密麻麻的六大规则规规整整缠缚了她皮肉骨骼精神体....
仔细一看，全是规则金线。
好精细谨慎用心的绑法。
“不是，她有病啊，大闸蟹+木乃伊+米其林轮胎绑法？”
“织女来了都得打工半年。”
布鲁克这破嘴可真是阴损，都这阶下囚处境了还不忘埋汰霍忧，一边试图用小爪子拉扯规则金线，但突然脖子一麻，回头，发现....霍忧身后出现的暗影，婀娜高挑，清风玉露，五指纤长，反扣了霍忧的后颈，倾覆而下，从身后拢住霍忧。
布鲁克近距离看到了这个从原来灰雾诡面形态的鬼魅之主真容，之前看着是七分柳神神态，后来随着实力恢复，气质伸张，神态展现，剩下三分就是添神入祗的精髓了。
大概就是没有自己的话，柳神自然而然成长，拿下整个宇宙，不论是当人神还是当预言家，都这般没有人性的样子。
更吓人了。
“醒了？逃哪里去？”
“霍忧。”
霍忧心里咯噔，微微尴尬，“没有呢，你不杀我，可见你大半情感还属于柳神，对我还是有点闺蜜情义的，闺蜜嘛，打打闹闹很正常，偶尔打打杀杀也正常，但打完了，坐下来，我们还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对了，你之前说的共享宇宙荣耀，还算数吗？”
预言家单手捏着她的脖子，从后面优雅绕过来，另一只手点在僵硬的布鲁克脑袋，轻轻松松把他揪出霍忧的身体，手指丝线流动，直接抽干了他体内仅存的克苏鲁能量，搞得小崽子一下子干瘪了，跟晒霜的柿子干一样挂在了旁边架子勾下面，幽幽晃着。
而预言家走到霍忧正面，俯下身，笑道：“霍同学还是很有骨气的，跟我记忆里很像。”
尤其有点讽刺。
霍忧：“泡椒凤爪的骨气也算啊。”
预言家失笑，依旧捏着她后颈，就跟欺负家养的娇贵猫猫似的，“那么，泡椒凤爪，请问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你的小宇宙呢。”
“我实在很想要它。”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只能硬来了。”
霍忧眯起眼，“我也没说不愿意，你知道我这人的，老虎凳还没坐下，空气里稍微放点辣椒水的辣味，我就能把裤衩子什么型号都抖搂清楚了，但小宇宙已经放逐到大宇宙之外的乱流。本来是有联系的，但我那个精神核分体不是被你秒了，那就没感应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它在哪。”
“要不你问点别的？”
预言家也不生气，拉了椅子，坐在对面，但不紧不慢，蛮优雅的，有点点霍忧之前杀无掖的腔调。
就差手指夹烟了。
她看着霍忧，眼神温润平静，“那么，你告诉我，你的精神核到底分裂了多少个，至少，目前还有多少个留在外面？”
霍忧：“这很重要吗？你怕那些会威胁到你？没了小宇宙，多少个我都伤害不了你。”
预言家挑眉，“如果你非要谦虚，那也很好，这是个正能量品质。”
“但我也可以解释——你现在是我的战利品，我可能不太能接受我占有的人或者物在外有复制的。”
“要么独一无二，要么尽归于我。”
“我们一样贪婪，霍忧，所以我们以前一直都是好闺蜜。”
你还挺霸道。
霍忧：“就这一个了，我又不是母猪，一窝下崽一群？”
“啊。”
她的眉心忽然被扣住。
预言家：“之前你切开自己精神核分裂的时候，我复刻了时间素材，反复查看了三千遍，发现原来人的精神核跟树的年轮一样，是有时间齿轮的。”
“我想，你分裂后，需要恢复，那恢复就需要消耗时间，这个消耗的时间就是时间齿轮线。”
“到底分裂了多少个霍忧，又有多少是还存活的，又躲在哪里，我想还是可以追踪的。”
霍忧整个人都麻了，表情没动，但眼神晃了。
觉得她可怕，非常可怕。
“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可真变态，还看三千遍，故意的？”
难怪刚刚没在，感情去复查时间线去了。
那么一瞬间的事，她切片三千遍查看，死变态。
“既然发现了，直接动手就行了，还问我做什么？”
预言家已经开始了，但语气还是很温柔，“如果你主动，我会开心一些，以为你我的闺蜜情还能一如往昔，但你非要拒绝。”
“那就没办法了。”
她的动作残忍且果断，强行侵入霍忧的精神海，捏住她的精神核。
“你自己裂开，还是我来切开？”
霍忧顿了下，盯着预言家，过了一会，她说：“我如果能自己再分开精神核，岂会不分裂出下一个霍忧遁逃，你这是在诈我啊。”
确实。
预言家狡诈如鬼，闻言笑：“是的，对不起。”
霍忧反而笑不出来了，觉得这人阴晴不定，表里不一，实在不好相处。
不过下手非常狠，查看三千遍的目的不仅仅是确定时间齿轮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预言家一次切割，就精准切对了分裂线。
疼痛如旧，但比前面那一次好很多，因为预言家供养精神力维持精神核的内质，有点像打了麻醉药一样。
霍忧：“技术很好。”
预言家仔细查看她的精神核内核，跟老医师一样跟霍忧闲谈，“如果你我分出了胜负，你别杀我，留我去你养猪场给母猪接生？”
霍忧不说话了。
预言家笑声低低的，沙哑又嗔坏，“这就生气了.....我还没说你呢，说好的一窝产仔，你这厉害哦，目前一共多少齿轮线....1208条，其中1205条已经灰线，还有三条是存活的，你这里一个，还有两条，一条很遥远啊，在大宇宙外域，被放逐了....小宇宙里面还藏了一个霍忧？果然很谨慎，提前准备了一个分体备存，还故意装模作样把小宇宙托付给太子他们。”
“但还有一条，在联邦，是要做什么秘密准备吗？”
她扣住了连着大宇宙外域的那一条，没有直接追踪，因为怕有什么坑，必须确定最后一条的详细情况才会出手。
霍忧是她看着长大的最完美棋子，但也是最大的对手，甚至比人神都让她觉得麻烦，所以谨慎克制，深谋远虑。
霍忧不吭声，因为连自爆都没办法，本来就是被控制死的，预言家能让她自爆，也就不会连续赢她两局了。
第三条线，被预言家渗入探查，追着追着，预言家眼神微眯。
“我说怎么拂仑天体被你拿走后，一直没用上。”
“让这个分体带着它躲在下端外海，潜心钻研它，准备重新用拂仑超大天体来封印我啊。”
下端外海，不好找，也是适宜躲藏的地方，霍忧多方布局，也算是有心缜密，可惜预言家攻略反制的手段也更多，更强。
还是被他找到了，还利用时间齿轮线追踪到了。
下端外海那个霍忧02跟拂仑大天体，以及宇宙外域中放逐的小宇宙跟霍忧03。
都已经在他面前一目了然。
而距离战役结束至今也不过两个小时。
一天都还没过去。
霍忧神色木然，没有因此多颓靡，但也在努力思考对策，不过....预言家似乎已经准备动手了。
霍忧：“这么急？不怕我埋坑吗？”
她试图拖延时间。
预言家：“你的小宇宙有传送阵，这个传送阵的空间穿梭效果比任何空间能力都强，因为是异域宇宙，不需要这个大宇宙的空间规则允许，只要抵抗斥力就能完成瞬间传送，所以，只要你的霍忧02搞定拂仑大天体，或者还没搞定就直接传送到小宇宙那边融合，一样可以对付我，至少可以封印我。”
“时间，一直都是六大至高规则之首。”
“在你之前，其实我一直看好厉棠，觉得她日后可以帮我完成脱困拂仑的目标，但她毕竟没你这么特殊的配置，异域之人，简直天选破宇宙困境的存在，是命运恩赐我的宝贝，所以我选你。”
霍忧心里微妙，不是这人把自己弄来的？
“真是谢谢你了，我也就是精神核变异了而已，什么异域之人，难道我没户口？”
预言家：“这么敏锐，怕我盯上你的原始宇宙？”
“不过，我确实盯上了。”
“但也得结束我们这边的事再说。”
她残忍，且野心勃勃，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吞噬的宇宙。
霍忧心里都凉了一大片。
然后预言家揪着她就准备离开，霍忧再次试图拖延时间，“话说，这里是你老家吗？怪好看的，很有品味啊，这个南瓜能吃吗？”
“我饿了。”
预言家冷眼瞥她，撕裂空间，“是我最早生活的地方。”
“品味不至于，不似你霍家青樘那样配合你的高级审美。”
“不过你这么能分裂，可见是属兔子的，我带你过去把其余两个给一并处理了，以后给你弄个永恒兔子躯体，再把拂仑天体固化成兔圈，用同样的封印把你囚禁于此，从此伴我永生。”
“放心，我是不喜欢人类，但我没说这个宇宙不能养兔子。”
“你还想拖延时间，可见那霍忧02跟你共享意识，已经准备潜逃到小宇宙那边了吧。”
“那我可就直接过去了，正好一起抓两只兔子。”
霍忧安静了，接着被拽入了旋涡中，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木屋，看着那个老南瓜。
她是真饿了啊。
下端海域，霍忧02的确在传送。
就算意识共享，她唯一可选的方法也只能去找霍忧03。
再合体共融一次。
但拂仑天体的封印方法还没掌握啊，时间根本来不及。
这预言家比厉棠更会时间管理，心急火燎干大事，从来不吃隔夜饭吧。
太吓人了！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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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一片混乱。
到处都是逃亡的人士，躲避在家的无助之人，也有到处争杀的野人....
原本文明秩序照耀下的城池，遍地狼烟。
诸多官方部门的武力人员全部倾巢而出维护秩序，但于事无补，人类的未来还是走向崩解。
其中一个公共部门。
也是很少有人注意的部门.....
被搜刮一空的空荡荡殿堂，到处都是血迹跟还没腐烂的骨肉。
也有断裂的机械臂。
战争殿中的武器内殿，有一些机械体是镇守存在，程序规定了他们只能在这里，哪怕被毁灭，依旧只能在这里。
现在，他们残缺在这，死寂在这。
武器已经被抢夺了，殿堂被毁坏，好像人类从意识文明到创造出来的机械程序文明都在一个时间进入某个节点。
人类在自我崩坏，唯有机械程序文明因为设定好的程序，一板一眼的，不知道变通，也不易被蛊惑，最终只有生存跟毁灭一种途径。
这何尝不是一种忠贞。
它如此安静。
以至于金属质感的断臂夹带着能量流体的流淌跟机械意识的涣散都像是死亡玫瑰的美丽降解.....
但在这一处。
有一女子，突兀出现，从门口的晦暗中走进，长裙曳地，身影从破碎窗户跟建筑体漏洞走位的光线中一步步慢吞吞穿过。
预言家？
不知，总在每一步婀娜的光影中剪影一寸精致，但不留完整的样貌。
声音倒是很特别，非常悦耳，是让人类生灵跟精神意识类的智能存在都公认的原始迷人声调。
“又回来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物是人非，还好，当初接待我的是机械人，谈不上变化。”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我说的是最近，以前还小，不知道长辈们心思多.....比如，小萝卜在跟无掖那边厮杀自爆之前，作为钟言前辈创造的第一个文明器，小萝卜的本体好像是一支笔，笔，记载信息，编写信息，后来她也确实在电子通讯上有特殊的天赋，出于对钟言一以贯之的好奇，我一直有关注，后来得到王下赤壁给的人类精神意识集合体，总结大量数据后，同步也在查关于她跟小萝卜的事，比如在创造小萝卜之前，她有没有制造别的什么科技品。”
“可真难查，竟然一点嫌疑都没有，我都快打消怀疑了，直到察觉到另一件事——人类宇宙通讯跟机械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期就在钟言那个时代，这本没什么，加速这两个产业发展的人类也不是钟言，但有趣的是，自打钟言死后，这两人的技术有了交叉合作，共同作品就是机械体。”
“机械体诞生后，战争殿也成立了，他们的集合体就是机械月罗。”
“那么，我后来用韦一白的身份权限彻查研究院跟军工出品，其中发现曾经与我接触的机械月罗，在产品号里面竟然编号001号。”
“其实这一切都可以算是巧合，也算是牵强之处，但我这人实在龟毛，又开始查机械月罗001号你，毕竟当年你跟小萝卜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也间接让钟言这位王者的事迹深深载入我的脑海，我的阵营观念在那时其实就已经被隐性引导了。”
“我背着小萝卜查了你的机械程序内容。”
“没有毛病，就是每天上班，上班时间比人类都牛马。”
“但是在最初与我接触那会，有超凡意识，甚至隐隐有些超过人性的信仰情感的001你，在后来得知我的任何信息后——你肯定能得知，因为战争殿的上辖部门是教育部，你知道我的一切，也有独立的意识，从此以后你的程序内容却再也没有我的意识内容。”
“我想，这是不是因为你的意识主体已经从别的地方接触到我，不需要再以机械月罗001的意识思考我了呢？”
“比如，小萝卜。”
“那假设小萝卜跟机械月罗001的意识是一体的，甚至可以自我分配存在，那说明战争殿跟军工军械所的机械产业也都在你的掌握中，这里就关乎到了一个核心存在——数据意识体。”
“说到数据意识体，王下赤壁，拂仑王跟厉棠的系统之争，宇宙系统，宇宙通讯。”
“这些都是关联的。”
“我当时怀疑过，你是不是拂仑或者厉棠操控的，但我亲自侵吞了拂仑王的精神体，也跟厉棠寄生，确定了他们都不是当事人。”
“那，够得上这种级别的也只剩下了三个人，钟言，人神，预言家。”
“所以.....”
“我是应该喊你钟言呢。”
“还是应该喊你人神呢？”
预言家擅长修炼，战力超绝，是在人神之上的，但人神能创造数据意识跟寄生技术，属于人类历史上第一技术天才，这种技术成就还要包括钟言的文明器。
三合一，其实都是人神。
第一发明家，第一技术专业户。
优雅走动的霍忧终于停步了，平静俯视着前面三米远的某些残缺机械体组成区块。
安静，死寂，无声回应。
但，过了几秒吧。
破窗有光，在她脸上照耀出漂亮的轮廓跟眉眼光影，有抵达地面。
断臂，金属质感的手指动了动。
哒哒哒。
这些碎片跟断臂断肢慢吞吞重组。
一个机械体站立而起，脑袋左右摇晃，最终盘腿一座，同等优雅从容，声音出来，是女声，清脆且带着三分正直英气。
“是我。”
“霍忧。”
她没否认自己是钟言，也没否认自己是人神。
霍忧挑眉，若有所思，“别的后面说，我有点疑惑，钟言诞生于第一内战时期，那时候既没有克苏鲁的威胁，也没有预言家的威胁，作为人神的你为什么要分裂出钟言的存在，还做戏假死，制造人类内部的信仰崩塌？”
人神平静微笑。
“因为，这个宇宙第一个掌握时间的人是我。”
“虽然我的修炼天赋不如枭色，但最大的优势就是年级大吧。”
“诞生太早，活得太久，当我掌握时间的那一刻，我就先一步看到了未来，但我不知道这个毁灭的未来是谁带来的，过程如何，我也根本不知道后来会有克苏鲁这样的种族入侵，更不知道会有比克苏鲁更可怕的人类同族预言家诞生。”
“当时，我只是以为人类跟宇宙的未来如果注定毁灭，要自救无非靠两个途径，一是修炼文明，二是科技文明，但时间是这个世上最无法分裂的存在，除非是不同的宇宙才存在不同的时间流速，我无法创造新宇宙，不然也就不会有未来的毁灭危机了，所以，我选择了自我分裂，跟你精神核分裂拥有完整的两条命不一样，我这样的自我分裂依旧是同一个存在，只是思维体系分离开了，各自做不同的事，一个修炼，一个钻研技术，但怕被发现，就在时代上划分开来，其实钟言自然是跟我同时代的人，也非后来的....中间假死，是因为人类是极度怠于安逸的劣质生命体，如果没有足够的矛盾跟乱斗，它根本就不会进步，也不会进化出更强的基因，甚至连科技都懒得提升，一味屈从极端的资本享乐主义。”
这点，霍忧承认。
如果没有修炼文明跟科技文明的推动，人类就是永远走一个惰性循环。
甚至会不断退化。
他没有克苏鲁那样可以吞噬消化能量不断促进基因迭代的天赋。
“难怪无掖被催眠一样暴怒抛掷钟言头颅，其实就是因为是你驱使的，我从厉棠的时间记忆观看的时候，就发现他的随身护卫是机械秘银甲士，恐怕当时它就是你的程序控制吧，用它来侵入无掖的武装甲意识体，诱导他抛掷头颅...也造成了钟言的时代悲剧，造成人类内部的意识觉醒。”
这谁能想到呢。
竟然是人神自己搞了，就因为他看到了未来，殚精竭虑.....
但！
霍忧：“其实，你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抛开克苏鲁是不可预判的外敌因素，预言家的诞生，大概率跟当时混乱残酷的环境有关。”
人神沉默，后苦笑。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无论怎么选，怎么做，它都会按照既定的路线取走，甚至连我自以为提前洞察进而做出的努力都是它往前推动的一部分。”
“但，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后来克苏鲁来了，预言家也出现了。”
“我的主体不是他的对手，我知道，也才知道毁灭的尽头就是他。”
“我本体已是他的死敌，既对付不了他，那必死无疑，甚至我推演过，无论我怎么做，哪怕牺牲宇宙所有人跟力量，都无法在我们这个大宇宙杀死她，最多做到用拂仑天体封印他，但我本体肯定要消亡。”
“那我也只剩下了钟言唯一一个可能性。”
“后来，他为了脱困，分出了柳神这些后手，柳神既是他的原点。”
“其实，我的原点也早就存在了，是钟言。”
“但我猜到了他真正的目标是你。”
“所以，对等布局。”
霍忧微笑：“往事不可追，你们年纪大，你们先布局，我不怪你们。”
“那现在局面已经如此，大宇宙绝对杀不了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现在已经把她引导宇宙外域放逐之地，你还不出手，难道指望我一个人跟他鸡蛋碰石头？”
“你不主动，反而需要我来揭露你。”
“亲爱的人神我主，你在小萝卜那拥有对我的绝对洞察，知道我做的一切事，却依旧没有主动的表现，该不会是想当黄雀吧？”
人神怔了下，苦笑，“那还真不是，只是此举，不能经你的手。”
霍忧微顿，明白了。
“宇宙，互换。”
“我过来这个宇宙，并非预言家推动，是因为你用钟言身份企图去别的宇宙获取宇宙主权来杀他，结果一个过去，平衡理学下，一个过来。”
“钟言过去是有备而去，我过来是意外。”
“也等于是我跟她在对等宇宙互换了优势，因为异端的灵魂是不受原始宇宙限制的。”
“那么，我所在的宇宙世界，现在已经是她掌控了吧。”
“那我们也算有对立仇怨关系。”
“信不过我而已。”
她是意外，是异端，现在还加上始作俑者吞噬自己宇宙的大仇。
人神（钟言）那边没法跟霍忧坦白，宁可把主权掌握在其手里，这就是真相。
她沉默了，因为尴尬。
原始的人神，跟钟言这个人设都一样，还是有点道德节操的。
不然也不会忧国忧民搞这么大的阵仗。
结果全在宿命推动中了。
霍忧却皱眉，嗤了一声。
“小看我了。”
“我霍忧，一向在大祸面前放得下是非，一切以第一危机为主——搞不定预言家，我们都得死。”
“你盘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弄出多大的优势，还得是我。”
“听我的。”
“人已经过去了，赶紧给我上！我们两个宇宙合一干她！”
“你再拖拉，我就去找预言家，反正她要圈养我，大不了我当她家里的兔子....。”
“我要是心甘情愿让她寄生，她通过我去洞察我的宇宙，还能找不到钟言？”
“我跟你讲，我霍忧在谁那边，谁未必是赢家，但我霍忧要是想让己方输，那背信弃义绝对百分百成功。”
“你自己选吧。”
好硬派的宣言。
貌似没啥毛病，因为她跟其他霍忧意识通用，其中一个霍忧就在预言家手里呢，也就是传个话的事。
无间道还得砸烂个窃听器，她不用，小嘴一张就是叭叭。
而且她还阴冷一笑，反手一个，“刚刚的对话我录音了，你完了。”
人神：“.....”
好致命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