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叙言也勉强笑笑:“估计是南黎发的,他应该没什么事情,我等一下再看。”

好在闻斯年“嗯”了声,没有怀疑。

为了尽快赶回学校,他们走的高速,路上遇到个服务区,闻斯年开车进了停车场。

“想喝点什么?”

车上没水,他准备下去买。

叙言礼貌道:“水就可以了,谢谢。”

闻斯年:“在车上等着。”

叙言:“好的。”

闻斯年下了车,朝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

叙言连忙把手机拿过来解锁,点进小号查看消息。

【year】:分手之前我们还是恋爱关系

【year】:宝宝

【year】:腿链有乖乖戴着么

【year】:发照片我检查

叙言惊讶不已,盯着手机愣愣地发了几秒呆。

year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想到刚才闻斯年发消息时表面风平浪静的模样,叙言简直无法将屏幕上的这些话跟他的脸结合在一起。

不能怪他一开始没发现,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实在是太过违和。

或许是见叙言迟迟没回复,对面消息忽得又弹出来。

【year】:摘了是么

【year】:宝宝,觉得我很好糊弄?

叙言连忙低头敲字。

【宴宴】:你肯定也没有继续戴着了

刚才闻斯年扶他上车的时候,他的手臂不小心在闻斯年胸口处蹭到了,他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感受到胸链的阻隔。

【宴宴】:你也在糊弄我

谁知道对面很快发了张照片过来,跟昨天差不多的画面,胸链确实还被好好佩戴着,但是镜头稍微往下偏移了些,可以看得出并不是同一张。

叙言飞速看了眼,却不满意的微微皱眉,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刚拍的。

趁着闻斯年还没回来,他赶紧从书包里找出来小腿部位的蝴蝶腿链,弯着腰撩起来自己裤腿戴上。

大腿的就算了,随便拍一张给year交差就好了。

叙言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因为急切和紧张而更加笨拙,小腿肚上的暗扣不停滑开,好几次都没能扣得进去。

好不容易扣好后,他举着手机随意拍了张照,发送。

照片刚一发过去,驾驶座车门忽得被人从外打开。

叙言魂差点被吓掉,迅速把裤腿放下去,捏着手机,表情有些茫然无措的看过来。

闻斯年提着东西上了车,先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后递过来。

叙言惊魂未定,轻飘飘道:“谢谢。”

他有点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应该没有被闻斯年发现吧,他反应那么快,肯定掩藏的很好。

闻斯年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后座,对叙言道:“还有饮料和果汁,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多买了点。”

原来那一大袋子竟然都是喝的,而且都是给他的,难怪去了这么久。

叙言急忙说道:“我只喝水就好了。”

“那先放着。”

闻斯年拿了杯咖啡喝,随后掏出手机看。

叙言捧着水,喝得时候目光却落在闻斯年身上,他想第一时间知道闻斯年看见自己照片后的反应。

可惜的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双眼睛狭长锐利,轻微眯起来的时候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见闻斯年在打字,叙言把手机悄悄放在腿侧,用身体遮挡着偷偷看。

【year】:刚戴上?

错落在白皙小腿上的腿链看起来有几分凌乱,链条甚至都微微缠绕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匆忙间出了差错。

叙言觉得自己在上帝视角,却总是对year的超强感知力觉得讶异。

【宴宴】:才不是

【year】:大腿的呢

闻斯年见叙言也喝完了水,便发动了车子。

【宴宴】:你也没有给我看全部的

车还没开出去,叙言继续挡着自己手机,微微侧头,见闻斯年打开了相册,修长指尖正在缓缓翻找。

只是不经意瞄了一眼,叙言就立即收回视线,紧贴在座椅靠背上的纤细后背僵直。

闻斯年的相册他看起来并不陌生,因为里面满满当当,穿着各式各样漂亮小裙子的人,都是他。

相册里竟然连点别的东西都挑不出来,而且看翻找的熟练程度,那些照片像是日日夜夜被翻烂了,熟悉得不能再熟。

叙言又拧开水喝,脸颊在逐渐升温,没法降下来。

闻斯年像是翻找完了,选中照片发了过来。

叙言悄悄低头查看,又是两张佩戴胸链的照片,这次展示的视角全面。

【year】:刚拍的

【year】:宝宝满意么

叙言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人,闻斯年已经把手机锁了屏,对他淡声道:“走了。”

随后车子缓缓发动,驶离停车场。

叙言还是看着他,嘴巴也无意识轻轻张着,好像对于他能这么脸不红心不热的撒谎感到惊讶。

明明就是从现成的照片里挑的,怎么还能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说是刚拍的。

果然是在骗自己。

这么看来,自己以前被骗的次数应该也不少吧。

叙言心头生起股无名火,却又无法发泄,亏得自己刚刚还紧张兮兮地把腿链重新戴回去。

【宴宴】:骗子

【宴宴】:你就是个大骗子

【宴宴】: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发送完毕后,叙言也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抱着手臂看着前方,默默生闷气。

闻斯年看见他的反应,喉间发出声不易察觉的轻笑,状似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叙言把怒火也牵连到现实的人身上。

怎么了,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了。

他硬邦邦道:“没事。”

不要告诉他,也不想跟他讲话。

闻斯年对他的恶劣态度也不生气,语气反而柔和了几分,有点哄着的意思,问道:“饿不饿?”

叙言是有点饿了,但他决定不答话,只是冷漠的点头。

闻斯年提醒:“先把蛋糕吃了,回去再带你吃饭。”

叙言把小蛋糕拿出来,用叉子叉了块,把香甜可口的奶油想象成身旁的人,放在嘴巴里用力嚼吧嚼吧,然后吞进肚子里。

他觉得自己表情肯定也是凶巴巴的,但其实完全没有杀伤力,倒像是被主人惹烦了的小猫,只会用肉乎乎软嫩嫩的爪子胡乱扑腾。

蛋糕吃完后,旁边递过来湿巾,叙言拿过来擦了擦嘴巴,扔掉。

还是有点生气,所以不要跟他说谢谢了。

车子很快开回市区,闻斯年没有直接送他回学校,而是拐去了医院,带他给崴伤的脚踝拍片。

虽然叙言再三说明根本不用拍,不是什么大事,他休息几天肯定就能好了,但闻斯年严肃认真,硬是亲耳听到医生说没事,才答应放他回学校。

回去之前,又带他去吃了个饭。

叙言在车上已经把奶油冰激凌小蛋糕和巧克力全都吃完了,现在肚子一点都不饿。

他吃不下什么,只动了几口就停了,坐在位置上一直喝果汁,倒是看着闻斯年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顿饭。

把叙言送回学校,车子一直开到男生宿舍楼下,又扶着叙言上了楼,闻斯年才离开。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最后叙言回来的反而比其他学生们还要晚一些。

叙言的脚伤确实不怎么严重,没几天就差不多好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忧心要跟year线下见面的事情,不知道还好,现在就是因为知道了year是闻斯年,他反而更加害怕。

year没怎么催过他,一直在等他的决定。

叙言想了很多种办法,比如见面的时候戴上帽子口罩,全程不露脸,比如约在化妆舞会,然后顺理成章戴个面具,再比如临时反悔,干脆不去见了……

但是帽子口罩能被人摘下来,化妆舞会上人太多,暴露的话风险更大,反悔也行不通,闻斯年要是想的话,应该有的是办法抓到他。

叙言惆怅了好几天,上课时候都愁眉不展。

沈南黎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但是问了他几次,他都没说,沈南黎直觉有事,怕叙言自己闷着,便找了个机会约着尚佳,三人一起出去吃饭。

两人对叙言齐齐逼供,叙言终于扛不住心理压力。

招了,但没全招。

尚佳和沈南黎听到只不过是year约他线下见面而已,竟然能把他愁成这个样子。

尚佳劝慰他:“没事的没事的,不就是见个面而已吗,大不了见光死呗,要真是能顺利分手不正好合你的心意了吗?”

沈南黎也道:“对啊言言,你和year哥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光是网恋都得有俩月了吧,他想跟你见面倒也正常,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们俩陪你去就好了。”

尚佳点头:“对,我们陪你去,正好看看那位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能把我们言宝吓成这样。”

叙言有苦说不出。

他不敢说自己其实知道year是谁,他在和闻斯年网恋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叙言道,“而且我去见他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为了跟他谈分手的。”

两人均是一愣。

尚佳:“分手?!”

沈南黎:“啊?才谈俩月,第一次见面就分手啊?”

尚佳:“不再考虑一下了?”

叙言已经下定决心:“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太好,还是早点分了。”

两人倒也不会劝他,只是支持他的决定,帮他一起想办法。

尚佳出主意道:“不就是不让他知道你的真实长相吗,这个好办。”

叙言问道:“怎么办呢?”

尚佳神秘笑笑:“你女装就好啦!”

沈南黎也问:“行得通吗?”

叙言不是没在闻斯年面前扮过女装,咖啡厅那次,他还化了淡妆的,结果还是被一眼认出来。

他也忐忑道:“我怕他能看得出来呢。”

尚佳自信满满,找出来相册中的几张自拍照给两人看。

叙言和沈南黎都惊呼道:“哇,好漂亮!”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完全不像尚佳,简直变了个人。

尚佳拨了拨头发:“过奖过奖,本人化妆技术还行,化浓妆的话基本能做到改头换面,言言你放心哈,到时候你的造型交给我就好,保准给你化的外婆都认不出你。”

叙言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目前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决定先试试尚佳说的办法。

找了个周末,叙言跟咖啡店请了天假,一大早就来到尚佳的小工作室。

尚佳早已经准备好全套装备,开始给他从头到脚大变身。

先给他戴上浓密如海藻般的波浪长卷发,额前细碎的柔软刘海盖住额头,下面露出来的半张脸蛋又小又精致,光是这一步已经足够让人惊艳。

再一步步在他美丽的脸上为非作歹,遮瑕,打底,眼妆,修容,腮红,高光……

一整套流程下来,叙言都快被化得打瞌睡了,忽得听见尚佳喊了句:“大功告成!”

随后尚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给了他一条裙子,把他推进洗手间。

“这裙子我看见就觉得贼适合你,终于有机会给你穿了,赶紧换上试试。”

叙言在洗手间内把裙子抖落开,是条浅绿色打底,上面点缀着细碎花瓣和蝴蝶的长裙,里面是紧贴修饰身材的真丝面料,外面笼罩着层水绿薄纱,吊带款式,胸部是交叉的蝴蝶翅膀,腰腹两侧有镂空,但下摆一直遮盖到脚踝。

叙言对裙长很满意,所以没多想就换上了。

穿好后他从洗手间出来,尚佳不由得惊叹一声:“我——靠——”

叙言个子高挑,也能将层层叠叠的裙摆全部撑起,下面只露出一双雪白莹润的脚踝,美丽的花枝般,脆弱堪折。

化了浓妆的脸蛋不仅没有一丝脂粉气,反而纯净无辜,带着满身飘然的绿意,骤然闯入人世。

叙言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学姐的化妆技术确实很厉害。

尚佳怕他还是不放心,给沈南黎打了个电话,把人叫来后让叙言这副打扮去开门。

门一打开,沈南黎看见站在门内的高挑美女,愣了愣,说了句抱歉,就把门又关上了。

叙言站在门内,有点懵。

紧接着沈南黎像是反应过来了,狂按门铃,进门后看着叙言结结巴巴地问:“言,言言?”

叙言叫他:“南黎。”

沈南黎震撼到说不出话,他是没想到叙言化了妆后能以假乱真到这个地步,刚才开门时候他还真的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既然最好的朋友都没认出来,叙言顿时安心不少。

在尚佳和沈南黎的建议下,他给year发消息要求今天就见面。

故意这么临时约他,他要是不同意才正好。

谁知道对方几乎是秒回。

【year】:时间地点

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宴宴】:下午三点

【宴宴】:XX电影院

【year】:好

【year】:下午见,宝宝

那个电影院是私人的,单独开一个房间,顾客可以自己用投影仪放片子。

叙言怕被人发现,也怕选在室外光线太好,容易被闻斯年认出来。

电影院很好,够暗,够私密。

下午两点半,叙言戴上个墨镜,提了个墨绿色的小包包,披上外套出了门。

这是他第一次女装出门,很不习惯,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迈,一路上很多人看他,他紧张的不得了,生怕自己看起来很奇怪。

直到站到约定好的放映房间门口时,叙言感觉自己一颗心怕是要直接从喉咙口里蹦出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但是作用好像不大,站在门口又开始犹豫不决,隐隐打起退堂鼓。

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还没见到,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就继续跟year网恋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现在不用进去单独面对闻斯年。

心里这么想着,叙言便准备转身就跑。

才刚撤了半步,面前紧闭的房门却忽得传出道轻响,在空无一人的楼道中显得异常诡异可怖。

叙言顿时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道门,像是里面会突然闯出些什么吃人的野兽,稍不留神就能把他连着骨头吞了。

接着,金属把手被人从内扣动的声音。

门打开来。

房内没开灯,是叙言提前跟year说好的,只有侧面墙壁上偌大的显示屏散发着昏暗的浅蓝色光线,将整个房间映衬得更加阴森。

门口站着个如墨的影子,混身都被黑暗掩藏,只能看得清搭在把手上的手臂,强劲有力,青筋浮凸,带着极浓的克制压抑意味。

叙言心跳猛地漏跳两拍,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

可是不给他再逃跑的机会。

一只手从门内伸出来,缓缓捏住他一只手腕,使力,将轻盈的身子直接拽进了门内。

随后关门,落锁。

闻斯年只不过上前半步,便将面前的人直接抵在了单薄的门板上。

没怎么用力,两人之间也只是衣服布料轻轻贴着。

薄纱裙摆剐蹭着他的裤子,也勾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指尖。

闻斯年想过他或许会穿裙子来见自己,可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刚才扯动间如瀑的海藻长发微微凌乱,倾洒着盖在了锁骨和胸前,细碎刘海也轻微掀起来些许,一整张瓷白漂亮的小脸就几乎毫无掩饰的露出来。

化了妆,睫毛更加纤长浓密,煽动间在娇俏的鼻梁上投下些许蝶翼暗影,玫瑰色眼尾被勾勒着向上蜿蜒,仿佛被朝露浸润的玫瑰花瓣,湿漉漉的,眼波流转间,好似有晶莹水珠颤抖着从枝头坠落,跌碎在白皙柔腻的肌肤上。

两瓣唇上应该是涂了些晶亮蜜意,像被咬破的樱桃果冻。

看过无数次他穿裙子的照片,这样嫩生生得站在自己面前,漂亮得像尊精致易碎的真人娃娃,却是第一次。

裙身勾勒出纤细玲珑的身材曲线,白皙的脖颈下是精致凸起的锁骨,上面点缀着一颗装饰性的绿宝石,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再往下,细韧的腰线被鱼骨掐得不赢一握,裙摆自胯骨处自然向外延伸。

水绿长裙,遮掩到脚踝处,悠悠垂着,森林晨雾中新抽的稚嫩枝条似的。

是丛林中朝他走来的小花仙子,光是站在他面前,仰着小脸看着他。

不说话,便把他魂都勾走。

面前的人背着光,因为两人过大的体型差距,叙言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可头顶仿佛有两道灼烫似火的视线,一直在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

叙言紧张地舔了下唇,尝到了唇膏的甜味。

他还被捏着手腕,怕被闻斯年听出自己的本声,所以故意放轻了声线,小声抱怨:“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有道沉缓的呼吸声骤然缩紧,在胸腔中汹涌地奔窜几下,才被强制着轻浅释放。

闻斯年不仅没松手,反而又朝他贴近几分,将伶仃的身影往门板上又压了压,随后低头俯身,狂恋痴迷地在他脸颊侧边深深嗅了口。

“宝宝,好漂亮,”低沉的嗓音喑哑性感,“好香。”

叙言感觉自己耳根被烫得发热,脸蛋也不受控制开始冒火。

他伸出只手,软绵绵地抵在贴过来的胸口处。

抬起眼睛,眸色又黑又亮,蒙着层柔润的水光。

“太近了,你离我远一点。”

轻轻软软的嗓音,不像控诉,像撒娇似的猫爪在心口缓慢抓挠。

闻斯年心痒得厉害,闻着他身上的甜味,太阳穴也在疯狂突跳。

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又开始上涌。

深呼吸两下,强行压下,松开他的手腕,稍微撤开半步。

叙言终于被释放,小胸脯也剧烈起伏几下,伸手把自己头发理了理,本来就小的脸蛋快被遮没了。

闻斯年不动声色,垂着眼眸看他。

两人还站在门口,屋内像是开了暖气,很热。

等叙言整理好后,闻斯年才体贴问道:“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叙言的假发本来就有点热,太热的话他怕自己会脱妆,便点了下头。

闻斯年于是殷勤的伸手过来,没有触碰到他的肩膀,指尖将他肩头的外套挑着,帮他脱下,顺手给他挂到了旁边的衣架。

外套下的裙子是吊带,细细的两根浅绿色肩带搭在白嫩圆润的肩上,看着就想让人也顺势挑开,一览底下的风光。

还真是浑身上下哪哪都长在他审美点上。

闻斯年眸色暗淡:“先进去坐。”

叙言的紧张感已经消下去了一些,因为察觉到闻斯年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没有认出来自己是谁。

他说了句“好”,主动提着包包往里走。

可他没想到这个房间居然不是沙发,而是一张很矮的榻榻米双人大床。

叙言自觉坐到距离屏幕最远的角落,身体快要贴到墙上。

闻斯年也跟着坐下,有分寸感的没有再贴上来,坐在了床尾中间。

灯光昏暗,照在两人身上,如同细细密密的纵横罗网,将他们从头到尾包裹进去。

一个高大强硬,一个纤细柔软,在静谧空间内形成惑人的暧昧氛围。

叙言后知后觉,自己选了个什么样的好地方。

他们不像来分手的。

倒像来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