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故梦》获奖:战书与梦想

见完粉丝, 余寻光晚上没事之后拿着官方发的场刊,先带着助理和翻译去其他地区的展馆看了一圈。

也算提前探路。

东京电影节的展区相对较大,主要会场位于东京的涩谷区, 并且部分活动会分散在东京的多个地点举行。恰好这一次韩国观影区和中国观影区很近, 时间又刚好,余寻光便先看了韩国展区的最后一场《平原洞》。

韩国电影向来以展露人性本恶著称,《平原洞》作为本届优秀电影,更是在披着灵异故事的皮揭露着人性的丑恶。

余寻光观看电影的同时,也在脑海中品鉴故事的内核。

然而惊悚片到底是惊悚片, 为了吸引眼球, 也为了让观众沉浸,电影运用剪辑和音乐营造了好几幕特意吓人的镜头, 小陈有两下都被吓得蜷缩起身子。

他推己及人,还问余寻光, “小余,你不害怕吗?”

余寻光摇头,他一直在思考导演这样设计镜头的原因,他能够看清电影的真正主题是歌颂母爱。这是一个有爱又有希望的故事,他怎么会害怕呢?

余寻光看完电影之后,从影院出来的一路上都禁不住的在回想着印象深刻的画面,他指骨发痒, 忍不住想要写点什么。

《平原洞》真的很好。

回去后,余寻光写下了一些没有逻辑的零散文字,也算是观后感了。

亚洲展区旁边是西欧展区,余寻光想到会有更多好片子等着他,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兴冲冲的去欧洲展区玩。

上午展区里的人要少一些, 余寻光仔细挑选了一部来自法国的电影:《魇魔游戏》。

这部电影也像是一部恐怖片。

从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开始,导演就在刻意营造绝望的情绪。余寻光皱着眉,忍受着,他想,等剧情展开,他大概就能理解了。

谁能想到这部电影根本没有剧情。

只是单纯的凌虐,恶心。

余寻光竖着进入影厅,弯着腰出来了。

这部电影内容太猎奇,画面太恶心,余寻光看完就直接吐了出来。

烂片,一部根本不知道在拍什么,毫无意义的烂片!

余寻光在墙角处抻着个袋子,吐得眼泪直冒。他又尴尬,又难过,还有些兴奋,总归,他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很差的。偏偏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法国人在旁边跟他说话。

他尝试跟他说英语,老外听不懂,余寻光就抹着眼泪继续吐。

他居然浪费两个多小时看了一部垃圾影片。

法国人在旁边耐心地帮他拍背,像是在安抚他。余寻光知道他是出于好心,可是他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只会让他更加不舒服。

还好小陈带着翻译过来找他,及时赶到。

“小余,你怎么了?”小陈看到余寻光蹲着吐,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他。

余寻光拿纸巾抹了把嘴,摇头,不愿意回忆。

翻译还算镇定,他使出流利的法语跟那个老外交涉,通过三两句话了解情况后说:“余老师,他是昨天在座谈会上向你提过问的法国那边杂志社的主编,他问你是不是看《魇魔游戏》看吐了。他安慰你不要怕,现在是和平社会,你不用担心电影里的恐怖事件会重现。他看到你的不适反应很担心你,他希望你不要因为《魇魔游戏》而对法国电影有误解,法国有很多优秀的片子,他想推荐你看。”

余寻光摊开小陈递过来的纸巾,缓过来点精神。

既然能听懂了,他起身,对着这个热心的主编回复。

“非常谢谢您的推荐,我会去看的。”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主编看出余寻光不舒服,没有说太多,只是把自己的外网社交账号给了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回关。

小陈把「还得开个外网社交账号」的事记在了自己的备忘录上。

谢过主编之后,余寻光跟着小陈回去。他现在也没有再看什么电影的心了,回到酒店就开始放红歌,还开着手机放了部经典抗战片,把杀鬼子那部分来回循环。

不到半个小时,叶兴瑜、梅雅清、聂梵、林汝芸四人先后钻进了他的房间。

她们是来看热闹的。

林汝芸还未开口就先笑了,“听说,你在欧洲展区,被吓到了?”

“不是被吓到,是被恶心。”余寻光皱着眉,他现在非常不愿意回想起那部电影。

叶兴瑜看着他惨兮兮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他可怜,“你在国外不管去哪里带个翻译嘛,就算有手机,程序上的AI翻译怎么比得上人工呢?如果你能看明白介绍,你就不会进去看那部电影了。”

她们都从小陈那里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她们觉得,余寻光会误入《魇魔游戏》的影厅,纯粹是电影节去少了,又和很多人一样,被国家的审查制度保护得太好,没想到国外这种电影展会有好多猎奇电影。

梅雅清基于这点安慰他:“没事的,以后多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她说完,也是忍不住笑。

余寻光过于健康的三观放到外头,不就只有被污染的份吗?他居然能看电影看吐,可想而知身心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聂梵还是站在自家男主这边的,出言维护,“《魇魔游戏》那部电影在展映期间一大半人都看吐了,其中还有不少是日本人。能完整看完整部电影的人不到10%,我和老林都没看完,不怪你有这么大反应。这部电影是真的猎奇,全片毫无美感,只有暴力和血腥,而且没有叙事逻辑。把这种剁得稀烂的生肉端上桌,我都想骂导演。小余,你不知道,这部电影在今年的展映会里被投诉过好多次,现在据我所知,它的发行权也没有卖出去几份。”

林汝芸说:“这部电影能拍出来,完全就是导演在报复社会。余寻光,你运气不错,全球性的禁片今天也是被你赶上了。”

余寻光皱着眉问:“如果卖不出去,不就亏大了吗?”

聂梵说:“人家有背景,有钱,不在意这个。”

林汝芸的眼睛盯着余寻光看,“欸,余寻光,你要不要也向组委会写封投诉信?”

明天就闭幕了,能投诉得掉?

余寻光闭上眼睛,心里是淡淡的忧伤和绝望。

可恶的日本人和可恨的法国人。

姐姐们笑着来,又笑着走。

出了门,她们的嘴巴也没停。

梅雅清:“他居然还在放红歌,可爱。”

林汝芸:“以为这样就能驱邪了?天真。”

叶兴瑜:“我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傻乎乎,你给他留点面子嘛。”

聂梵:“懂就好了,别说出来,小心他听见。”

林汝芸:“就是要他听见,看他下回还敢一个人乱跑。”

太过分了,把所有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余寻光决定今天要给所有人脸色看。

下午,来给余寻光做妆造的造型师团队看他绷着个脸,半点不觉得奇怪。

毕竟人在松弛状态下本来就是面无表情的。

而且帅哥面无表情那也是帅哥。

化妆师哼了两句歌,开心的工作。

余寻光默默地把正在播放的视频声音调大了一些。

另一个造型师过来看到视频的画面,尝试跟他搭话,“呀,余老师,你看军旅片呐。”

他心里顿时琢磨起顶流是不是打算拍这种片子了。

小道消息,get。

余寻光在做造型期间,吃了一盘三份合成一份的沙拉。

吃好东西,最后补完唇妆,余寻光出门和剧组团队汇合。

今天的颁奖典礼虽然没有红毯,但为了上镜,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日韩这边艺人的礼服普遍沉闷,《故梦》剧组的四位年轻人也是抱着不能丢人的心思,特意在造型上花了心思。

文简自然不用说,某大牌刚出的新款礼服直接套身上了。那是一条粉金色的流苏裙子,没有拖尾,不算张扬,特点是是在灯光下会产生波光粼粼的效果,为此,她还搭了一些碎钻镶成的珠宝配饰。

吴梓兰的公司也对她很上心,她今天穿的是今年某品牌春季的最新款礼服,因为裙子是绿色的,所以老板娘特意把自己珍藏绿宝石耳环借给她戴。

“据说200来万呢。”吴梓兰跟文简说话的时候,转头都不敢用力。

“好漂亮,这么绿的宝石真的很少见。”文简夸得真诚。

吴梓兰有些不好意思,“总感觉我配不上,太贵了。”

“不要这么说,这种东西的价格都是别人炒起来的,听着吓人而已,”她拎起自己的碎钻项链说:“你看,这玩意儿说是300万,我总觉得不值,我姐姐今年送给我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被骗钱了。”

吴梓兰屏住呼吸凑近细看,“光是一条项链的价格吗?”

“还有这个。”文简指了指头顶戴的小皇冠。

“哇,这个工艺做得真的好精致。”

两个女生逮着对方的行头,聊得热火朝天。

10月底,天气还没那么冷,她们哪怕露着两条胳膊也适应良好。

男同志这边,余寻光稳定的穿着自己代言的西装品牌的手工制双排扣西服,只在胸口配了一支蓝宝石的胸针;娄彦平穿的是品牌新款高定,加了一些耀眼的配饰,为了显得潮流更年轻一些,他的发型做得偏韩式,整体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

和余寻光体现出来的内敛刚好互补。

两个不同风格的帅哥站在一起,赏心悦目。

娄彦平甚至搞怪,“余老师,你现在看起来比我更像侯文庭。”

余寻光随口一答,“是吗?”

娄彦平不喜欢侯文庭,他也怕余寻光听到自己这么说会以为自己在拿不好的人形容他,连忙改口,“不对,是更像陈敏笙。”

余寻光果然笑了。

“没有啦。”

他现在跟陈医生哪有关系。

娄彦平于是再次找补,“大概我是角色滤镜,我每次看你都觉得你有民国时期那种文人风骨。”

余寻光点了点头,不太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娄彦平便挠了挠而后,闭嘴了。

他这张嘴啊,真是会挑话题。

等差不多了,梅雅清过来带着他们入场。

《故梦》剧组这回被安排在了左边第四排,位置从内至外分别是娄彦平、吴梓兰、文简、余寻光、梅雅清、林汝芸、聂梵。今天来参加颁奖典礼的中国剧组不止《故梦》,前往坐席的路上,一路遇到了很多熟人,梅雅清领头,稍作寒暄。

带着四个吉祥物到位置上坐好,离开前,梅雅清再一次告知他们四字箴言。

多看,少说。

四个年轻人牢牢记住领导的话,哪怕遇到了之前很喜欢的外籍艺人,也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

他们看腻了,就以坐在中间的吴梓兰和文简为中心小声聊着天。

“老师,听说你今天去看片子看吐了?”

是谁一开口就说人不乐意听的话?

是文简啊。

余寻光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你看你也吐。”

“是《魇魔游戏》吗?”娄彦平最近没什么行程,便到处瞎关注讯息,他的消息可灵通了,“我看论坛上好多人说都看吐了。”

吴梓兰反而来了兴趣,“真的很恶心吗?”

文简睁大眼睛,渴望地看着余寻光,希望唯一看过的人能站出来现身说法。

余寻光都无语了,“真的,你们不要去看,我要是提前知道,我肯定不会进去的。”

这种电影简直反人类,不,它简直不配叫电影。

“放心,我绝对不会去看。”娄彦平是一个很听劝的人,他嘴巴不停,继续说出自己获得的讯息,“我看论坛上有人贴外网采访,说那部电影的男主角在杀青后忍不住把导演揍了一顿。”

文简瞪大眼睛,“这么狂野?”

要是换成她去打聂梵……想都不敢想,因为她还没到南天门,林护法首先就会把她给灭了。

娄彦平做着鬼脸,怪声怪气地说:“外国的演员都是活人嘛,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真性情啦。”

吴梓兰被逗笑,拿胳膊肘拱他,“你真逗。”

文简还是好奇,“咱们国家会有演员敢揍导演吗?”

吴梓兰皱着眉说:“现在不可能会有吧?这种冲突传出去多难听啊。有实力的演员直接就把导演换了,费那个劲做什么?不过以前的话……娄彦平,以前有这种情况吗?”

娄彦平说:“以前也不会有吧。一个导演手底下那么多人,哪能挨打?咱们国内只有演员挨打的份吧。”

上一辈很多知名演员在成名后,都回忆过自己年轻时在剧组被欺负的经历。

这种话说深了不好,吴梓兰龇牙,主动换掉话题,“你们打游戏吗?”

一路聊到颁奖典礼即将开始,她们才闭嘴。

聂梵和梅雅清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老实说,东京电影节的颁奖会场布置得挺简陋,再加上是在异国他乡,主持人也好,颁奖嘉宾也好,大部分都是使用外语发言,年轻人们正襟危坐没多久就开始神游。

余寻光却仔细看着。他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

毕竟是所谓的“国际”电影节奖,东京电影节的颁奖典礼上设置有日本和英国两国的翻译,如果是本国获奖者,则只会翻译一遍英文;如果是他国获奖者,还会翻译一遍日文和英文。

比方说,现在站在舞台上的,来自韩国的获奖者就是这样。

获奖人上台发言时都会刻意断句,给翻译留出工作的时间。

这一点倒是跟之前教他的一样。

看别人工作是很有意思的。

余寻光看着台上人来人往,直到颁最佳女配角奖时,舞台上出现一个熟人。

吴梓兰小声说:“是高苏欸。”

梅雅清点头:“她是今天的最佳女配的颁奖嘉宾。”

高苏今年45岁,是国内80花的那一批演员,近几年专攻电影,并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所以她能登上国际电影节的舞台。

高苏给谁颁了奖不重要,反正不是国人。吴梓兰和文简有一个算一个崇拜地看着她发愣。

“我也要做这样的女演员。”不知道是谁说。

年轻时演电视剧家喻户晓,28左右开始转型体验各种角色;35岁后冲击大荧幕,并获得不错的成就,40岁左右稳扎稳打,到达这个行业的顶峰。

高苏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这时候没有人会去嘲笑年轻人的梦想。

高苏出现之后,再轮了几个奖项,等到来自韩国的《平原洞》剧组拿下最佳女演员奖后,聂梵开口:“要颁最佳导演了。”

林汝芸闭上眼睛,控制呼吸,她早就提前学好了“故梦”和“聂梵”的日语发音。

像是过了一个季度那么久,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娄彦平大喊破音的声音。

林汝芸睁眼,看到聂梵正在一个个拥抱自己的演员。

她得奖了。

真的得奖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得奖,但是她能拿这个奖就说明,她现在走的这条新路是对的。

聂梵转到林汝芸身前,郑重地拥抱她。

林汝芸眨了眨眼,她不知何时已热泪盈眶。

直到聂梵上台,林汝芸还是弓着身子,她把脸埋在膝上上,掩饰着心情。

梅雅清理解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

直到聂梵说完感谢词,她才抬起头。

她的脸因为血液不流通而憋得通红。

“余寻光,”她探出脑袋,低着头小声喊了一声:“你认识凌爽对不对?”

余寻光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凌爽,点了下头。

林汝芸脸上露出张狂又残忍的笑,她这时候仿佛一头撕扯猎物的母狮,“有空你告诉他,三年后,我们等着他。”

她说得杀气腾腾,余寻光眨了眨眼,却笑了,“这是战书吗?”

林汝芸长吸了一口气,扒拉了一下头发,坐好,“是通知。”

余寻光继续看着她说:“应该没有所谓的一局定胜负吧?”

林汝芸斜眼看他,“什么意思?”

余寻光笑道:“咱们这个行业,要比,就该比到老,两位导演都还年轻呢。”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比法。”林汝芸哼了一声,不满意他对凌爽的维护,“如你所见,我们现在已经站到了更高的境界,到时候要比就比综合成绩。”

余寻光点头,煞有其事地说:“凌爽导演的境界也在提升,他不会一蹶不振,倒在原地的。”

林汝芸听出他在帮他说话,这反而让她斗志昂扬,“那样最好了。”

夹在他们中间的梅雅清挠了挠额头,一时不敢吭声。

聂梵回来之后,再一次拥抱了林汝芸。

她把奖杯递给她,“我们的奖。”

林汝芸看着奖杯,从眼神到双手,都死死地锁定着它。

她们坐下之后,官方开始颁最佳男主角奖。

彼时,大家的精神高度集中。

颁男主奖的颁奖嘉宾是日本知名演员,他用日语说出名字时,林汝芸第一个去拉余寻光的手,“故梦,他说了故梦!”

余寻光拿奖了,黎耀川拿奖了!

现场掌声雷动,镜头再一次摇了过来。余寻光吸了一口气,跟身边的一个人拥抱。

然后,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踏上顶峰,从他国的演员手中获得荣誉。

东京电影节颁发的奖杯跟国内制作的奖杯,除了形状不一样之外,手感上好像差不了太多。

余寻光握着奖杯对着台下鞠躬,等主持人一串日语说完,他看见旁边的翻译和话筒就位,才转头对着台下说:“非常感谢组委会和评委的认可,我是中国演员余寻光。”

等待翻译说完后,余寻光继续:“能够获得这份荣誉,我非常的高兴,在此我想感谢我的老板叶兴瑜女士,感谢我的经纪人易崇先生,感谢编剧蒲月老师,感谢《故梦》导演组的聂梵导演和林汝芸导演,感谢本片的出品制片人梅雅清女士。”

余寻光说完向着台下鞠躬,他低着头,等待翻译把话说完。

然后再度开口。

“最后,我想感谢黎耀川,感谢以上的所有人能够给我机会。”

他已经红了眼睛。

情绪就这么上来,在他念出“黎耀川”三个字的时候。

余寻光抬起头,伸手调了调话筒,泪水从眼尾流出。

台下响起零星的响声,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

余寻光看着他们笑了笑。

他握着话筒,继续说:“我还年轻,但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人;我还有梦想,但这个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梦想。”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很有力量。

“电影版本的《故梦》是一个开放性结尾的故事,作为黎耀川的扮演者,我很感谢蒲月老师给出的这个机会。”

“生命是无价的,梦想也是无价的。故梦的结束代表着旧梦的结束,代表着崭新的梦想的开始。黎耀川的未来在观众的心中谱写,我的未来由我自己去争取。借着这个机会,我衷心的祝福每一个逐梦者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等待翻译结束,最后,余寻光抿紧唇,朝着台下举了举手里的奖杯。

他在掌声中走下舞台。

一路上,都有来自中国剧组的成员拥抱他。

余寻光一一回应,当他回到座位上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

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奖,是最佳影片奖,也是电影节的银奖。

毫无疑问,这座奖项属于《故梦》。

再一次上台领奖,聂梵终于露出情绪波动,落下激动的眼泪。

梅雅清却叹了口气,道出可惜。

“如果不拿银奖,金奖就是我们的。”

“东京大奖”才是东京电影节最大的奖项。

林汝芸撇了撇嘴,说:“你是嫌咱们公开挑战这儿国情的力度还不够大。”

梅雅清是真的这样想,“多好的机会嘛。”

能连拿三个奖,《故梦》已经很了不起了。

从会场出来,刚和助理汇合,余寻光就感受到手机发出的各种振动。

《故梦》获奖的消息已经传回国内,薇博和论坛等娱乐app已经弹出新闻页面,他的朋友们也在给他发讯息祝贺。

余寻光暂时没时间回复,因为叶兴瑜冲过来抱住了他,易崇也跟在后面捏着团纸巾,哭得眼睛通红。

他们的情绪已经酝酿有一会儿了。

叶兴瑜摸着余寻光的脑袋,抬起头,哽咽着问:“可以亲吗?”

余寻光失笑,点头。

叶兴瑜便踮起脚,捧着他的脸,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小余,我真为你骄傲。”

旁边的易崇已经忍不住“呜呜”出声,“小余,我也是。”

他也想亲。

余寻光看出来,主动把脑袋伸过去。

小陈也哭了。

他们哭着抱在一起。

被三个家里人搂着,余寻光受到氛围感染,再一次红了眼睛。

留给他们哭泣的时间只有一小会儿,很快,林汝芸就过来催促,余寻光得和聂梵一起去接受媒体的采访。

荣誉对于《故梦》的宣传有极大助力,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为电影助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