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许落:关于不堪重负的甜……
许落确定没有说过或者表现出喜欢楚淮的意思, 一时懵然。
这时楚淮收到宴山亭离开的消息,来了医院。
他来医院看过宴山亭很多次。
最近一次探望看到许落在宴山亭病床前掉眼泪,两人似乎正互诉衷肠, 楚淮就没打扰。
许落选择的不是他,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过楚淮在没有和宴山亭解除误会时已经决定放手,更何况如今兄弟两个前嫌尽释,宴山亭还实打实救他一命。
宴山亭也有话让钟宣带给楚淮, 只有五个字:好好照顾他。
楚淮:“......”
他忽然想起到底忘记了什么事, 不禁摸了下鼻子。
许落在拍《无名传》前训练时的技能被触及。
他记得师父说, 一个人情不自禁摸鼻子大概率是心虚或说谎。
许落想到最近一直是楚淮和宴山亭联络, 问楚淮是不是知道什么。
钟宣就见向来雷厉风行的楚总左顾右盼。
那天在餐厅, 嫉妒之下的行为一时难以细说, 楚淮支支吾吾道:“可能他误会了我们......”
许落:“误会什么?”
楚淮:“误会我和你在一起。”
钟宣闻言不禁精神一振, 竖着耳朵听后续。
许落没有就楚淮到底怎么让宴山亭误会的详细追问,总要给这位在外威风凛凛的楚总留点面子。
那天楚淮想也不想挡在他前面。
许落当时没反应过来, 后来每每想起都觉震撼。
那不是简单的挡在前面,是以命抵命。
他虽然对楚淮没有爱情,但楚淮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宴山亭和奶奶外,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许落见楚淮愧疚, 只道:“下不为例, 这里的事已经解决,我要回去找我哥了。你身体还没好,注意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楚淮点点头。
他俯身看许落的眼睛:“亭哥有什么好,榆木脑袋死板无趣......”
许落知道楚淮说的是玩笑话,还是纠正:“他这个人端正可靠值得信赖,会是个好丈夫, 也会是个好兄弟。”
楚淮摇头失笑:“你说的对。”
他吩咐钟宣:“照顾好你家小少爷。我的私人飞机给他用,罗风会安排。”
楚淮看着许落上飞机,不舍又释然。
一年前他在这个城市向许落表白,还曾邀请他坐自己的私人飞机。
当时没有成行。
没想到最终他的飞机许落是坐了,只是被他送往另一个男人身边。
不过输给宴山亭的话,似乎不丢脸。
钟宣确认许落选择的是宴山亭后喜极而泣。
这一路他虽然没有陈匀那么深入这对夫夫的生活,但眼看自家老板一步步沦陷还两度差点丧命,不感慨是假的。
许落让钟宣不要泄露他回去的消息。
他说:“亭哥伤的重,需要静心休养,现在国内还是晚上,最好不要打扰。回去了我亲自跟他说,免得他不信。”
许落下飞机后直奔医院。
此时京市正是清晨。
陈匀焦心的劝宴山亭吃东西:“多少吃点,您要再跟绝食似的,我请小少爷来......”
虽然大难不死,但宴山亭似乎了无生趣。
这让向来稳重的陈匀都有些不安。
许落听到宴山亭虚弱淡漠的声音:“没胃口,不要打扰他,否则今天他来,明天你就收拾东西离开。”
陈匀:“......”
许落推开病房门:“哥,我也饿了,一起吃点?”
宴山亭愣住。
陈匀:“......!”
他立即解释:“大少爷,我没通知小少爷,就是通知也没这么快......”
此时正是隆冬,外面天冷。
许落很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他脱了大衣搭在沙发上,转头去洗手间洗手,这才在一片静默中坐在陈匀让开的位置。
私人飞机豪华舒适,而且想到要见的是宴山亭,许落只觉归心似箭,丝毫都不疲惫。
这次他还把自己打理的十分好看。
反正走红毯的劲儿都拿出来了。
宴山亭贪婪的看着坐在自己病床边的,神采奕奕眼眸温柔的许落,被子里的手指握拳,平和的问:“楚淮呢?你陪他来医院复查?”
许落:“......”
看眼前人固执又憔悴,许落又有落泪的冲动,佯装不满道:“怎么总问楚哥,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宴山亭:“.....”
许落说:“我没和楚哥在一起,他诓你的。”
宴山亭彻底呆住。
陈匀激动至极,抖着手迅速拿出手机记录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钟宣注意到他的动作,迅速拿了手机悄无声息的猫去病床另一边,暗道务必要三百六十度记录这圆满的一刻。
许落眼里只有宴山亭,解释道:“本来想你回国后表白,没想到又发生了一些事。哥,我只喜欢你,只计划过和你过一辈子,你呢,还喜欢我吗?”
宴山亭点点头。
他在外总是严肃深沉让人望而生畏,此刻却似乎一 个胆怯又希冀的孩童,一眼不眨的看着许落,生怕这又是个梦。
许落陪宴山亭吃了早餐,守在他病床前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晚上他睡在病房的客卧。
宴老太太看到陈匀和钟宣整理过的视频录像,已经迫不及待的和钟叔讨论婚礼邀请的宾客名单。
在医院的第一晚,许落睡的不实。
这是他照顾许菱素留下的生理反应,只要在医院的地界会自动保持听到点动静就清醒的状态。
不过宴山亭的动作太轻了。
许落在他来到自己病床前才发觉。
宴山亭坐在许落的床边,就着窗帘中透过来的一点光端详许落的面容,暗道原来真的不是梦。
许落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现在距离宴山亭做完手术没几天,手术位置又靠近心脏,白天宴山亭身上还连着心脏监护仪。
许落要扶宴山亭去床上。
宴山亭握住他的手只觉惊魂未定:“刚才梦到你和楚淮结婚了。”
许落:“......”
他问:“梦里不是真的。”
宴山亭:“我知道。”
许落看出宴山亭心有余悸,跪坐在床上小心攀着他的肩膀,进行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的探索。
看上去虚弱的宴山亭立即回应。
许落只好控制节奏,和他亲了一小会儿,哄道:“等你好了的,现在乖乖去睡觉。”
宴山亭不肯放弃,他的身体一直很渴望许落,好像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许落只好忍着羞耻说:“等你好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宴山亭摸了摸许落的嘴唇,又摸了摸他的眼角,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病床上。
这天之后宴山亭积极配合治疗,很快就能下地行走。
不过这到底需要时间。
许落不止一次逮到他深更半夜跑来客卧,暗道这要是摔一跤不是玩的,只好和陈匀密谋了两句。
回头宴山亭的病床旁就有了一张单人床。
这张床白天会撤掉,不会耽误宴山亭的治疗。
因为是病房,总要保持一些光亮,许落在光亮中捕捉到宴山亭总盯着他看,只好又贡献出自己的一只手。
两人手牵着手入睡,彼此心里都很踏实。
正好是年前,许落的工作本就不多,索性推掉一切事专心照看宴山亭,终于在腊月二十一这天,宴山亭康复出院。
腊月二十二是小年,许落和宴山亭一起去老宅陪奶奶吃饭。
晚上他们住在曾经的卧室。
许落早早将枣糕和平安抱去奶奶那,免得已经很有分量的两只玩时不小心踩到宴山亭将将愈合的伤口。
宴山亭将许落的悉心照顾尽收眼底,惊喜又满足。
他原本以为许落已经够体谅人够好了,没想到真的成为许落在意的人,会得到更好的。
深夜,宴山亭一点点亲吻许落的手指。
许落倾身回吻他。
他在宴山亭暂时满足后科普医生的叮嘱,说三个月内不能有剧烈的活动。
宴山亭低声道:“我可以。”
许落把他摸到自己睡衣里的手拽出来:“你不可以。”
宴山亭:“宝宝......”
许落:“宝宝明天陪你去公司上班,好不好?”
宴山亭:“好。”
宴山亭的工作让陈匀和钟宣负担了大部分。
但祝、邹两家庞然大物,许多明面上和暗地里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宴山亭便又忙碌起来。
不过许落会盯着他按时休息和吃药。
很快到四月,春暖花开。
宴山亭的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只用了医生当初预估的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完全恢复。
许落也开始了正常的工作。
不过只要有空他都会赶回家住,这个家是他和宴山亭的家,不是公司宿舍。
这天许落回家早,没想到宴山亭已经在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许落感觉今天的宴山亭好像格外好看,虽然只是简单的黑色衬衫和休闲裤,但宽肩长腿窄腰,衣架子一样。
晚饭后许落会有一点儿晕碳,上楼躺会儿。
宴山亭跟他一起休息。
他现在很注意身体,日常开始养生,说本来就比许落大六岁,身体还受过两次致命伤,不想象爷爷那样早早丢下伴侣离开。
宴山亭问许落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许落摇头。
宴山亭:“三个月,今天是第九十一天。”
许落被他热烈的目光看的很不好意思,过去的九十天虽然他们没有真正那什么,但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许落现在是一线艺人,红气养人,他也越来越有气质。
不过此刻懒洋洋躺在床上歪头看着宴山亭的的许落,本质的纯真清朗便显露十足,十分吸引人。
宴山亭不禁倾身。
他珍惜又强势的掠夺许落的空气,在感觉许落支撑不住时亲亲他耳朵:“宝宝,你明天没有工作,是不是?”
许落义正辞严的撑住宴山亭的胸口:“哥,我说的三个月是按每个月三十一天算的,还有两天。”
宴山亭:“......通融通融?”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别扭,也会被年轻的小妻子带的学会在床笫间和日常生活中显露出温情的一面。
说着话又去亲许落细白的脖颈。
许落:“不行,医生说几天就是几天,一天都不能少。”
宴山亭只好说:“只是亲一亲可以吗?”
他对许落有种超出形容的痴迷,在不能完全占有他的过去的几十天也曾细细研究和欣赏。
许落:“......亲到哪里?”
宴山亭耳廓微红:“你喜欢的,你会很喜欢,你上次......”
许落捂住宴山亭的嘴唇,红着脸说:“再说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原本只是逗一逗宴山亭。
也许再冷清古板的人在心爱的,知道会纵容自己的爱人面前都会变的活泼和霸道。
许落是这样,宴山亭也是这样。
许落仰头亲了亲宴山亭:“我明天不上班,后天也不上班,不过如果你不把枣糕请出去的话......”
宴山亭抬头,一只猫猫头正好奇的自许落那边观察他们。
三分钟后,得到召唤的陈匀将枣糕抱走。
许落跟着宴山亭去门口,在他关上门后顺便反锁。
天还没黑,这很需要一些勇气才能做些晚上做的事,锁门给人安全感。
许落被抱起来,背靠在墙上。
某些记忆似乎重迭。
不过时移世易。
他已经凭借自己立足于这个世界,也笃定自己被深刻的眷恋。
许落俯身亲他曾经的雇主如今的准老公,真心又大方的赞叹:“哥,你真好看。”
这天晚上许落为自己真诚的赞美很是付出了一些东西。
虽然他也得到了很多,那也正是他渴望的,但宴山亭真的给的太多了,这让整个夜晚无比漫长和旖旎。
许落不知道久别胜新婚适用不适用于他们这种情况。
他时而能思考时而不能。
但太过甜蜜而不堪重负是肯定的。
在又一次被从枕头下捞出时,许落不得不用点心机来维持一点点的生存空间。
许落被很多导演夸过在演技上很有天赋。
此刻他以难过的,似乎没有办法再全心全意被占据的姿态质问道:“我送你的领带夹,怎么就变成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