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打野猪的汉子们, 背着野猪下山，一路往大晒场走，身后的人越跟越多。

等姜乐和俞和衷赶到的时候, 大晒场都堆满了人。

连带着知青们也来了。

姜乐远远看到林半雪, 后者冲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英子依旧喜欢叽叽喳喳的跟在林半雪旁边说话，陈艳就站在不远处瞪她, 英子起初还毛骨悚然的, 现在都习惯了。

可能是之前半雪没有丢下陈艳一个人跑吧, 陈艳终于良心发现了，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嘴贱的很, 但是攻击力降低了不少, 最多喜欢恶狠狠的瞪人。

英子才不怕她, 大不了瞪回去。

姜乐没空看别的, 在人群中找到他爹, 他娘和他姐早就过来了, 正笑着跟他爹说话, 见状姜乐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没啥事。

他拉着俞和衷走过去，跟家里人站在一块。

旁边绒花和绒花娘红着眼睛，看着绒花爹, 绒花爹胳膊有点擦伤，他自己都没注意啥时候擦的。

绒花一阵难受，她爹这次上山可是豁出命了。

“你这娃, 哭啥呢，我这不是没事吗？”绒花爹让别哭了。

姜欢偷偷看绒花，又看看绒花爹, 见没啥事松了一口气。

“行了，安静！”张万兴心情不错，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晒场，大家都安静下来，一个个充满期待的看着张万兴。

可不是期待吗？能分肉了！

“大家都现场看着，把猪杀好了，称了斤数，再分肉。”张万兴说。

“好！”有人鼓掌。

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看着村里的汉子把猪开膛了。

姜乐这才看清楚，啥好多野猪，就一头老母猪，剩下的都是些小野猪，刚刚吓了他一跳。

村里的汉子动作快，没一会儿猪就开膛好了，除了猪肉，内脏也能吃，猪骨也剔下来了。

当着大家的面称了称，最后凑在一起商量，大人一人三两，小娃一两。

不多，但是，家里人多的，也能分到两三斤肉，已经不错了。

一起上山的，先挑肉，他们是功臣，一人能分五斤，内脏这些也是肉，他们要是愿意要也给他们，村里人都没啥意见。

轮到姜德的时候，他没要内脏，要了猪骨头，这猪骨头都被剃光了肉，没人愿意要，但姜德听他家幺儿说，猪骨头煮汤好喝，还能长高又能补钙啥的，他听不太懂，但明白这骨头也是好东西，就要了猪骨头。

因为猪骨头没人要，给了姜德一大袋子，姜乐估摸着能喝骨头汤喝到过年。

最后猪头也给了去山上贡献比较大的汉子，姜德有一个，绒花爹也有，虽然是小猪头，但这不只是肉不肉的问题了，这是荣誉？

绒花爹提溜这猪头，听村里人夸他胆子挺大，还有些不真实，他当时真的啥都没想，就想着往前冲了，往前冲，他家就有肉吃。

和绒花一家的喜悦不同，偷偷溜走的吴四简直被笑话死了，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

“哎呦，吴四你不也上山了，咋就分了三两肉？”

“对啊，去找分肉的要去！一看你一家子五口，加上你老爹老娘，才分了一斤来肉，不是去山上的都有五斤肉吗？”

“你不知道，他今个一早，天亮那会儿就偷摸下山了，我碰见了还吓了一跳，寻思着其他人别是出事了吧？咋就他一个人。谁知道他是偷跑下来的。”

“我看他还不如绒花爹，人家绒花爹瘦归瘦，是个汉子！”

“就是，孬货，不敢去就不去，偷摸跑回来，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吴四被弄得没脸，提溜着一斤来肉跑了。

——

猪头别看全是骨头，肉其实挺多的，猪脸上的肉猪耳朵啥的可以做凉菜，猪头里的肉，可以炖着吃。

姜家今天先吃猪头肉，不过是小野猪的头，估摸着不够吃，再加点其他的一起炖着吃。

野猪脸上全是毛，得把毛去了，去毛也简单，用火烧。

姜德抽空跟姜乐说，多亏了姜乐给的那一包东西。

姜乐听完，便知道当时有多危急，心里又庆幸，还好他当时给他爹带了东西。

今天家家户户都飘出肉香来，有的人哪怕舍不得多吃，也切出来一点点，让今天的菜有个肉味。

能有个肉味那都香的很，哪怕是吃腻了的白菜萝卜也能吃的一干二净。

姜乐立志要长高，炉子上时常放着一个锅，里面热着骨头汤，他想起来就喝一碗。

奶白的骨头汤挺好喝，就是喝多了总想上厕所。

这天趁着天气好，姜乐去了一趟镇上，拿着打的版让三哥一家看看咋样，合适了他就直接做衣服了。

姜乐给老太太设计的是带点中式的套装，一套对襟袄裙，布料的颜色沉稳又有点亮色，袖口设计了灰色的毛毛。

这也是姜乐看三哥给的料子里有毛料，这衣服光看设计图就贵气极了，老太太看来看去，别提多满意了。

三哥和三嫂也觉得好。

三哥道：“看来找你是没找错，这样子我都没见过，好看。”

老太太笑眯眯的拉着姜乐：“辛苦你跑一趟，冷不冷啊？你这娃太实诚了，还专门拿过来样子让我这个老太婆看看。”

姜乐笑着道：“婆婆，您是寿星，您开心最重要，肯定的拿来看看，得您喜欢才成。”

冬天天短，姜乐要走，三哥一家就没留，待的久了没了太阳回家冷得慌，得受罪。

离开三哥家后，姜乐没直接回去，他去了服装厂，去看看赵青适应不适应，还有他设计的衣服已经做出来了，他也要去看看。

衣服做出来的样子比姜乐想象的还原度高，布料啥的厂里的工人挨个试过，用了最合适的料子，做出来后大家都看了，觉得好看，说不上来的好看。

厂里的领导也都觉得不错，已经准备开始往市场上投放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等市场反馈了。

姜乐看了觉得做的挺好的，看得出厂里挺上心的，他就没啥意见，看时间差不多了，去看赵青。

他是专门挑的吃饭的时候去找的，别的时候赵青忙着上班，就吃饭的时候比较有空一些。

在车间外面站了一会儿，工人陆陆续续就都出来了，人太多，而且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姜乐怕自己没注意到，戳戳瓜瓜，让瓜瓜跟自己一起瞅。

瓜瓜：【宿主，交给我吧！看我慧眼如炬！】

姜乐：【……】这词是这么用吗？

赵青跟其他女工说说笑笑的出来，她先远远就注意到了姜乐，姜乐穿着厚厚的棉衣，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俊秀，即便在冷风里，也没缩头缩脑的，身姿依旧挺拔，带着说不出的气质，总之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赵青注意到他，立刻眼睛一亮，连忙跟关系好的工友说：“我弟来了，我去找他。”

工友：“去吧去吧，你弟长得真俊。”

赵青快步走过来。

瓜瓜：【宿主，我看到了，在前面！】

下一刻，姜乐就看到赵青冲着他招手，两人都露出一个笑来。

赵青走过来，说：“这么冷的天，你咋过来了？走，先去食堂，食堂暖和。”

姜乐点点头，两人一起去食堂，路上他看赵青的精神气，就知道她应该挺适应的，放心了不少。

他外婆一家离得远，又没有交通工具，来回得好几个小时，没办法经常过来，他来一趟镇上，自然得过来看看。

赵青虽然已经工作了，但到底才十八岁，要是搁后世，还是个小孩呢。

“我正好来镇上有事，就过来看看。”姜乐解释说。

“那正好，姐带你去食堂吃饭，吃完你就赶紧回去，别冻着了。”赵青见他脸冻得通红，皱眉：“可别把你脸冻皴了，我看我那些工友，冬天都往脸上抹雪花膏，抹了之后脸就不会皴了。”

赵青短短当了几天工人，也算是见着世面了，他们村里的女娃，冬天能吃饱饭就心满意足了，哪还见过啥雪花膏啊。

小小的一盒，就要一毛二，她觉得太贵了，但人家买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往脸上抹的时候，赵青见过，白白的，跟雪一样，抹到脸上，脸就跟发光一样，闻着也香香的。

怪不得她之前见过镇上的工人，人家一个个都白白嫩嫩的。

赵青刚开始上工，还没钱，就想着，等发了工钱，也买一盒，给她娘她奶抹抹。

她娘每年冬天，脸都被风吹的皴，洗脸的时候都说疼，抹了雪花膏就不会皴了。

她这会儿看姜乐的脸，也觉得有点干，原本她觉得男娃活的糙，用不着抹啥东西，可看到姜乐，又不这么觉得了，谁说男娃都应该糙的？姜乐就一点都不糙。

她咬咬牙，心想，到时候多买一盒，给姜乐也买，姜乐长得俊，脸要是皴了，还怪让人心疼的。

姜乐不知道赵青在想啥，不过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还有雪花膏这东西，北方冬天气候太干燥了，他确实觉得脸干得慌，回头去供销社看看。

因为刚当上工人，赵青还是很节俭，平时打菜就打一个素菜，偶尔会打肉菜，厂里发的菜票还剩不少。

今天姜乐来，她难得大方一些，大了两素一荤，食堂的菜量大，再加上三个馍馍，够他们吃了。

姜乐吃两个，她吃一个。

“表姐，你就只吃一个馍馍啊？”姜乐怕她吃不饱，他姐平时跟他饭量都差不多的。

“我之前饭量大，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不干啥体力活了，吃的没那么多了。”赵青笑笑说：“也可能是厂里一天吃三顿，我还没那么饿呢。”

姜乐闻言点点头，也不多问了。

食堂做的菜味道中规中矩，两人都比较节俭，菜都吃的一干二净，不浪费。

吃完饭，又说了会儿话，赵青说自己分了宿舍，宿舍八个人，相处的还不错，刚刚跟她一起的那两个就是她一个宿舍的。

姜乐听了一会儿，放心了不少，见赵青又要去上工了，就没多留。

离开了服装厂，姜乐又去了供销社，供销社的陈姐正坐在柜台后面跟别的柜员唠嗑，听到有人来了看了眼，见是姜乐，还有些惊奇：“恁冷的天，你还来镇上啊。”

陈姐知道姜乐不住镇上，这天一冷，供销社都没那么多人了，也就镇上的人会来，附近村里的，大家早在冬天来之前，就把要用的东西提前买好了，基本到快过年之前，才会再来供销社。

姜乐笑着道：“来镇上有点事，正好过来买点东西。”

陈姐没问啥事，点点头：“你要点啥，姐给你找。”

姜乐说：“要五盒雪花膏吧。”

他奶一盒，他娘一盒，他姐一盒，另外一盒他留着用，和衷跟他用一盒，至于他爹要是想用，跟他娘用一盒吧。

剩下的一盒，给他二哥，他二哥那个大直男，估计也想不起给蓉姐买雪花膏。

脸冻皴的感觉不好受，不管是男的女的都用上，这不是爱不爱美的问题。

“要这么多啊。”陈姐说着，给拿了五盒雪花膏，笑着道：“你这是给全家都备上了，其实买一两盒就行了，一家人一起用。”

姜乐笑笑，还是买了五盒，别的不说，他姐小姑娘一个，肯定想单独有一盒雪花膏，揣到兜里，随时随地都能抹。

而且雪花膏这玩意儿也不是吃的，放着不怕坏，买的多用的时间久，一样的。

陈姐见状就没再多说，又问他还要啥不，姜乐想了想，确实没啥缺的，便不买了。

虽然冬天来一次镇上不容易，但姜乐还好，要是实在缺啥了，可以在系统商城买。

给陈姐道了谢，揣着五盒雪花膏回家。

没直接去俞和衷那边，先回了姜家。

他姐听到动静，从屋里探出一颗脑袋，见是姜乐，脸冻得红红的，连忙去打了热水让他洗脸。

冻得发疼的脸，洗过热水后终于舒服了，骑着自行车身上不怎么冷，但脸被风吹的真不好受。

“这么冷你还往出跑啊。”姜奶奶心疼的不得了，让赶紧来炉子边烤烤火，又给盛了骨头汤。

“今天不咋冷，中午那会儿还有太阳呢。”姜乐喝了一口骨头汤，浑身都热乎起来了。

“咋不冷？这太阳也没啥热乎气。”赵美莲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娃，就是闲不住。”

姜乐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雪花膏。

雪花膏是圆形的铁皮盒子装着，盒子上贴着一张纸，印着一个烫着卷发的女人。

“这是雪花膏吗？”姜欢好奇的看着姜乐手里好几个圆圆的铁皮盒子。

这个姜欢见过，村里比较时髦点的女人会买这个，听说抹完脸滑滑的，跟鸡蛋一样。

姜乐见他姐眼睛一看一看的，笑着递给她一盒。

姜欢瞪大眼睛：“给我的？”

姜乐点点头，又递给姜奶奶和赵美莲。

姜奶奶正想说，自己一个老婆子用这干啥，赵美莲就先说了：“娘都一把年纪了，抹这个干啥？”

姜奶奶不想这么说了，她说：“幺儿都买了，说那么多干啥？你还一把年纪了，上面还有个我呢，你小着呢。”

姜乐在一旁龇着牙乐：“抹这个脸就没那么干了。”

姜奶奶很护着姜乐，坚决不会说姜乐浪费钱，闻言点点头：“对，奶这年纪大了，脸上都没油了，干的难受，待会儿我就抹点这啥雪花膏。”

其实雪花膏不贵，但现在人大多都觉得，有钱不如花在买吃的上，说到底，还是温饱没解决。

姜乐看了眼他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轻咳一声：“爹，你也得抹。”

姜德满脸都写着拒绝：“我一个糙老爷们，抹了干啥？”

“没听幺儿说，抹了脸就不干了，关糙老爷们啥事？”赵美莲说他：“看你脸干的，跟枣树皮一样，说六十都有人信。”

姜德：“……”他咋就六十了？他连五十都没有！

不过也不说不抹了，再不抹回头该说他七十了。

姜乐和姜欢凑在一起直乐，他爹也就他娘能治得住。

回去找俞和衷。

姜乐一进门，就听到有别的声音，他眼睛一亮，扭头看向俞和衷：“收音机真做出来了？”

俞和衷点点头，拿过来让姜乐看。

这收音机俞和衷做了个木质的外壳，外壳打磨的很光滑，不用担心有毛刺会扎到手，估摸着这里面这个外壳最费他的功夫了。

这会儿收音机里正放着评书，姜乐扭了扭看能不能接收到别的频道。

最后他试了试，能接收到一个音乐频道，还有一个新闻频道，令姜乐意外的是，还有一个讲西游记小说的频道，他接收到这个频道后不自觉就听了进去，不愧是神魔小说的经典之作，哪怕很多情节姜乐都看过无数遍，依旧会被吸引。

姜乐捣鼓了一下午，发现收音机能接收到的频道还挺多的，他星星眼看俞和衷：“和衷，你简直就是天才吧！”

他感动极了，有种终于跟现代社会接轨了的感觉。

俞和衷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哥要是能多这么看他就好了。

结果，姜乐很快转头，继续抱着收音机捣鼓。

俞和衷：“……”

好在姜乐在临睡觉前，终于玩够了，他刷了牙洗脸，想起自己新买的雪花膏，冲着刚洗完脸的俞和衷招招手：“和衷，快过来。”

俞和衷见姜乐带着神秘的笑，有些不解，但还是走过来。

姜乐掏出雪花膏，打开，抹在俞和衷脸上，脸微微有些刺痛，俞和衷闻着鼻间的香味，神色抗拒：“这是什么？”

“雪花膏啊，看你脸干的，以后听话早晚都得抹。”姜乐摆摆手，让俞和衷把脸上的雪花膏抹开。

雪花膏？俞和衷眉头紧皱，都能夹死苍蝇了，他记得小时候他娘抹过，但他一个男的……

正想着，就见姜乐挖了一块雪花膏，哼着歌在脸上抹开，顺便还给手抹了抹。

俞和衷：抹雪花膏跟男女有啥关系，男女平等，谨记于心。

俞和衷把脸上的雪花膏抹开，又学着姜乐，把手心里的往手背上抹了抹。

姜乐觉得脸舒服了不少，终于没干的发疼了，美滋滋的往炕上一躺，听到收音机还没关，但他懒得动，便看向俞和衷：“和衷～”

俞和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去关了收音机。

姜乐：嘿嘿，有弟弟使唤的感觉真不错。

——

姜乐问了俞和衷的意见，把收音机拿到家里，让家里人也听听。

结果没过多久，他家有收音机的事不知道就咋传开了，家里总是有人找各种理由过来，姜家人被烦的不成。

于是，姜欢就抱着收音机过来了：“村里人吵的很，都影响我学习了，收音机还是放这边吧，我要是想听了就过来听。”

放到俞和衷这边，要是村里还有人来，姜乐就去给张万兴告状，说这些人影响他家和衷学习了。

张万兴一听这话，立刻警告这些人，不准再烦人家小俞了，家里又恢复了清净。

姜乐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听听收音机。

时间一天天过去，进了腊月二十，村里时不时传来爆竹的声音。

过年前村里人会提前去供销社买鞭炮，等过年的时候响，村里有的小娃就会背着家里大人，偷偷用剪刀从一串鞭炮上剪一些小的炮下来。

然后拿着一根点燃的香，香对着炮的一端，点燃后立刻扔出去，嘭的一声，有时扔晚了，会在空中就炸开，刺激的很。

这可是村里娃一年到头最大的乐子，有疼娃的，见自家娃剪炮，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有的太调皮捣蛋了，姜乐这两天已经听到好几户人家在门口骂，自家的粪坑被炸了。

姜乐：“……”

他以前小时候也玩过这种从鞭炮下剪的炮，但是引线太短，很危险，有次他没来得及扔，就在手里炸了，虽然只是有点疼，但是他一直心有余悸，坚决不玩这个。

这会儿他正跟俞和衷在看书，外面就一阵一声炮响，姜乐被吵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干脆去外面看看。

俞和衷倒没受影响，不过见姜乐要出门，他也跟着一起去，跟个大号尾巴似的。

两人出去，就见一群半大的少年吱哇乱叫，然后又是“嘭”的一声，玩的不亦乐乎。

姜乐眼神好，远远就注意到里面有个熟人，嘿，不就是狗蛋吗？

姜乐对狗蛋没啥好印象，不过对方近来安分不少，没找过事，他干脆直接忽略，这会儿看到狗蛋，也不想多看，要回屋。

结果不知道狗蛋忽然抽什么疯，点燃了一个炮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