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衷的话, 并没有给姜乐带来多少安慰。

他没记错的话，俞和衷的父亲，是在他八岁的时候去世的, 而他的爷爷, 是在他父亲去世前去世的。

也就是说，他八岁之前，他爷爷就跟他讲这些, 最离谱的是, 俞和衷听懂了, 还一直记到了现在！

姜乐心情复杂，甚至顾不得思考, 俞爷爷一个普通的农人, 怎么会这些东西, 他看向俞和衷：“你小时候爱听这个？”

说着,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俞和衷的脑袋, 这摸着跟普通的头, 没什么区别啊？

瓜瓜：【宿主说的普通的头, 是你自己的头吗？】

姜乐：【憋说话！】

俞和衷点头：“小时候去上学, 觉得无聊，……我爷爷就告诉我，我乖乖上学, 回来就给我讲这些。他讲了很多，我平时也不会想起来，大概在特定的时候, 比如说看到这个题，脑子里就会想起来曾经听过。”

至于为什么上小学无聊，那还用说吗？俞和衷那么小就听得懂这么复杂的东西, 小学那种简单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吧？

不管怎么说，姜乐人都麻了，他泪目了：“大佬，求带！”

俞和衷见姜乐又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但是从对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想表达什么了，他很谦虚：“不是我小时候就懂，只是那时候记住了，算是死记硬背？等到一定的年纪才懂。”

姜乐：“好了，别说了。”

俞和衷听话闭嘴。

不过俞和衷也有短板，语文的一些诗词啊或者是阅读理解，他总觉得答案不应该是这样的。

姜乐对此竟然觉得有些欣慰，跟俞和衷解释了一通，末了对着皱眉不解的俞和衷装模作样：“没事，慢慢来。”

俞和衷点头，一脸受教。

姜乐：嘿嘿。

太好了，原本一些不懂的题他想以后问老师，现在看，完全可以问俞和衷了。

两人没说多久，姜奶奶和赵美莲把饭做好了，隐隐闻到香喷喷的味道，姜乐肚子早就饿了，有些坐不住，他拿了书塞给俞和衷，虽然俞和衷会，但是也需要系统的看一看：“走，该吃饭了。”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他娘的声音，叫他吃饭呢。

两人出了门，外面的味道更香。

今晚吃烩菜，各种菜和肉烩到一锅，烩之前，菜都是炒过的，炒香之后，加水炖煮，放入粉条，再放入各种调料，做起来简单，吃着特别香。

烩菜就着馒头，或者干脆把馒头掰成小块，泡进去吃，馒头吸满肉汤，甭提多香了。

姜乐吃了一碗半，和馒头一起吃的，他吃撑了。

他二哥吃的最多，吃了两碗了，见锅里还有，又打了一碗。

姜乐知道俞和衷的饭量，见他吃完，又不由分说的给他打了一碗。

最后一大锅的烩菜，竟然都吃的一干二净。

收拾完，消消食，天也黑了，该睡觉了。

俞和衷拿着书要走，走之前告诉姜乐：“村里的河里可以捉鱼，我明天去捉，你要不要去？”

姜乐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事呢，当即就答应下来了，让俞和衷叫上他。

俞和衷就知道他会去，点点头，拿着书，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姜乐回头跟姜欢嘀咕：“姐，咱们村的河还能抓鱼呢？”

“能啊。”姜欢一边洗着脸，一边道：“就是不好抓，有时候蹲一下午，一条都抓不着，河里的鱼可聪明了。”

姜乐不解：“为什么这么聪明？”

姜欢：“因为笨的都被抓了。”

这年头大家都缺肉吃，鱼虽然刺多，但好歹也是肉，要是好抓肯定都愿意去抓，河里的鱼能抓的都抓了，能活下来的，那都是不好抓的。

年纪小的小娃抓不到，年纪大点的，没那个耐心，再年轻力壮的，有那功夫，辛苦一下午，还不如去赚工分呢。怎么算都不划算。

时间久了，也不太有人去河里抓鱼，除非实在馋这一口，空闲的时候，费上一天的功夫去抓鱼，也就抓个一两条，真是吃个新鲜。

姜乐：“……”好吧。

这么一说，他对明天的捉鱼行动没什么期待了，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俞和衷就来叫姜乐，姜乐本来以为俞和衷跟之前在后山弄陷阱一样，也有工具什么的。

结果俞和衷空着手，只拿了一个鱼篓。

姜乐挠挠头，已经在思考，一会儿要是抓不到鱼，怎么安慰俞和衷了。

这个季节，河边有水，凉快，所以河边人不少。

有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天的，还有用河水洗漱的，头直接扎进水里，也不嫌凉的慌，姜乐伸手试了一下河水的温度，挺渗人的。

这些洗东西的还是挺讲究的，都是在下游，防止污染了水。

河边还有一群小娃，没想到还有姜乐熟悉的，只见小龙小凤正跟一群小娃在玩，见到姜乐，立刻蹦蹦跳跳的挥手：“姜哥哥，你来找我们玩吗？”

俞和衷那些鱼篓的手紧了紧。

姜乐笑眯眯：“没有，我跟俞哥哥有事，你们玩吧，注意安全，别去水深的地方。”

“知道啦！”小凤甜甜地答应，虽然姜哥哥不过来，她有些失望，但是知道大孩子有时有正事，她也没缠人。

姜乐见一群小屁孩呼呼啦啦的跑了，捡了个分叉的小树枝都开心的不得了，他笑着收回视线。

一扭头，见俞和衷表情神奇的看着他。

姜乐：“？”

俞和衷轻咳一声：“没事，我们去那边吧。”

他指了人少的那边，这边人多，容易惊了鱼，更不好抓了。

姜乐点点头，跟上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俞和衷耳朵红红的，热的吧？

俞和衷拿了一个削尖的木头，下了水，姜乐也跟着有样学样，两人站在水里，一动不动，目光看着水里。

姜乐运气好，没一会儿，一条手掌长的鱼就从他脚边游过，他立刻拿木头插了下去，结果这鱼太机灵了，“刷”一下游进了水草里，姜乐扎了个空，差点闪着腰。

姜乐吐出一口气，直起有些发酸的腰，吐槽道：“怪不得我姐说这里的鱼不好抓，这溜得也太快了。”

他先铺垫一下，一会儿俞和衷要是抓不到鱼，也不会太过失落。他说着，用小眼神偷看俞和衷。

俞和衷依旧弯着腰，目光紧紧地盯着水里，好像完全不受姜乐的影响，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给跌入陷阱的猎物致命一击。

姜乐被俞和衷认真专注的样子给唬住了，也不好打扰他，只能再次低头弯腰，目光紧张的看着水面。

他们这里的河水格外的清澈，能看到水下漂亮的石子，阳光透过河水，照出瑰丽的色彩。

漂亮是挺漂亮的，可姜乐看着眼晕。

瓜瓜还在给他加油：【宿主，加油！今天能不能吃鱼就看你了！】

姜乐没什么出息：【我觉得还是不要对我抱什么大的希望。】

瓜瓜：【……】

又有鱼游过来，姜乐立刻屏住呼吸，按耐不住手下的动作，立刻握着树枝用力插进水中。

这次动作太大，差点一屁股坐到水里，好在姜乐及时用手撑住一旁的石头，才没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

他扭头去看，发现俞和衷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不由得投去钦佩的目光。

他发现俞和衷并不是运气不好，没有鱼游过他身边，只是有的鱼游过，他依旧保持一动不动，似乎在判断，以他的速度是否能捉到鱼，如果捉不到，他宁愿把鱼放走。

太强了，这么久一动不动，到底谁能忍住啊？

虽然上午并不是特别热，可阳光太刺眼了，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头晕眼花。

姜乐决定去岸上休息一会儿，他也没打扰俞和衷，两人离得有一段距离，他哼哧哼哧的往岸上走。

结果刚一屁股坐到岸边，就见俞和衷看着水面的目光变得锐利，接着手中的木头迅速插入水中，由于动作太快，姜乐反应过来，俞和衷已经单膝跪在水里了。

姜乐：“！！！”

他对着瓜瓜嗷嗷叫：【好帅！刚刚我也这么帅吗？】

瓜瓜用沉默代替了他的回答。

姜乐：【……】

瓜瓜转移话题：【宿主，你快看看俞和衷捉没捉到鱼！】

姜乐嘿嘿笑：【这两下这么帅，捉没准到鱼都无所谓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迫不及待的下了水，朝俞和衷走去，水的阻力都无法阻止他激动的心情：“怎么样怎么样？捉到了吗？”

俞和衷抬头，对着姜乐露出一个笑，不知道是不是有阳光的加成，他的笑容看着格外的亮眼，他起身，木头上正插着死不瞑目的鱼。

瓜瓜：【鱼不会闭眼睛啊，看着有点诡异，你去把眼珠子抠了。】

姜乐：【……你是魔鬼吗？换句话说，眼珠子抠了更诡异吧？】

姜乐一边吐槽瓜瓜，一边惊叹道：“和衷你也太厉害了吧？还真让你捉到鱼了。”

他冲着俞和衷比了个大拇指。

俞和衷被夸的脸有些红，抿着唇把挂在身上的鱼篓打开，把鱼放进去。

他要继续捉鱼，得换一根木头，刚刚他动作太用力，木头尖的那一端已经被弄折了。

姜乐自告奋勇，帮他拿着鱼篓，隔着鱼篓观察里面那条鱼，这鱼已经死透了，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他用手比了一下，大概比他的手掌长一点，不怎么大，可以用来烧鱼汤。姜乐没出息地吞口水。

看了一会儿鱼，觉得没意思了，又撑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的俞和衷，跟瓜瓜感叹：【俞和衷怎么捉鱼也这么厉害呢？】

瓜瓜：【因为会捉鱼就不会饿死哦。】

很好，一句话给姜乐干emo了，他似乎透过不远处的人，看到那个小小的俞和衷，他饥肠辘辘，水里的鱼是他唯一可以获取的食物，他只能一次一次的试图将它们捉住。

那时候是夏天秋天，或者是冬天呢？

瓜瓜没想到姜乐这么感性，轻咳一声，有些心虚的安慰：【宿主，俞和衷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姜乐闷闷的点头，他忽然想起来，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也特别想吃鱼，同龄的孩子会跟他炫耀，说今天吃了鱼。

说：“我妈说，鱼吃了可以变聪明，还有鱼眼睛，吃了眼睛可以变亮！还有还有……鱼汤特别好喝！”

那时候小小的姜乐就在想，他要是也能尝到鱼的味道就好了，一定特别好吃。

但同村的人好心给他饭吃，他又怎么好意思提要求呢？他只能把这份想法埋藏到心里，后面……过了特别想吃鱼的那段时间，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后来想起来这件事，他也是笑笑，觉得只是一个小小的遗憾而已，他有能力打工后，赚了钱也没去买鱼，即便一条鱼并不贵。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这件事。姜乐自己也弄不清楚，他觉得人果然很奇怪。

水里，俞和衷再次有了动作，他的木棍上又多了一条鱼，这鱼比上一只大一些，也更肥了。

在这条河里，能捉到这么肥的鱼，已经很不容易了，稍微肥一点的，几乎都被抓了。

俞和衷冲着姜乐露出一个笑，把鱼篓打开，放鱼进去。

姜乐嘿嘿笑着开玩笑：“一条煮汤，一条红烧，嗯……还差一条清蒸的。”

俞和衷：“那我再去捉一条。”

姜乐立刻拉住他，好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去了。”

俞和衷捉鱼看着挺轻松的，但姜乐刚刚体验了一下，知道有多累，而且这会儿天越来越热，阳光也越来越刺眼了，即便站在水里，俞和衷也热的满头大汗。

俞和衷看了看姜乐，见他真不想要了，便听话的点点头，他走到岸边，洗了把脸。

他让姜乐把鱼带回去，姜乐了解他的性格，也没跟他推辞，但是要让俞和衷跟着一起回去。

家里人多，那就熬鱼汤吧，家里还有晒干的菌子，一起熬汤想想就鲜。

两人往回走，村里人时不时看看他们，似乎在好奇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姜乐也不在意，大方的任看，见俞和衷想跟他保持距离，他伸手把俞和衷拉到身边。

俞和衷愣了一下，扭头看向他。

姜乐故作委屈：“怎么，跟我走在一起，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

当然不是。他只是怕姜乐被村子里人说闲话。

他不想让姜乐有这样的误解，没再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姜乐哼哼：小样。

快走到家的时候，就见姜欢迎面走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幺儿，我正准备去找你呢！”

姜乐看她的样子，感觉是好事，就问有啥事。

姜欢嘿嘿笑：“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还带着皮皮和豆豆呢。”

姜乐回到家里，果然远远看到她姐高挑的身影，身边还站着一个高瘦的男人，应该就是他姐的丈夫张忠信。

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大的男孩看着跟小龙小凤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比男孩矮一个头，两个小孩都乖乖坐着，看着特可爱。

姜乐走近，发现他大姐在抹眼泪，还奇怪，怎么哭了，别是在张家受委屈了吧？

他立刻提高警惕，看张忠信的眼神都不太好了。

张忠信注意到姜乐的目光，扭头来看，看到姜乐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他差点没认出来。

上次他见姜乐的时候，还是过年的时候，两家离得不远，可这年头大家都忙，最近农忙结束，才有空过来看看。

这就导致，他对姜乐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年那会儿，对方头发长得遮住眼睛，总喜欢驼着背，低着头，不怎么爱说话，阴沉沉的，让人不怎么舒服。

可面前的少年，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身材挺拔，像一棵迎风舒展的小白杨，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让人看着就格外的舒服。

姜乐最近吃的好，到底年轻，这么快就养回来了，脸颊上有了肉，皮肤不再蜡黄，看着俊俏的很。

总之，和之前判若两人。

面前的少年太陌生，以至于张忠信都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敌意，戳了戳姜卫红，低声道：“这谁啊？你哪个亲戚？”

姜卫红正抹眼泪呢，情绪被打断，扭头一看：“这不是我弟吗？你脑子坏掉了？”

发现全家人都看着自己的张忠信：“……”

倒也不至于这么大声。他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

张忠信尬笑：“哈哈……那啥，这才半年不见，咱弟变化真大。”

姜乐观察他大姐的神色，看着不像是跟张忠信闹矛盾了，他就露出一个笑：“姐夫好，我正长身体呢，一天一个样。”

一句“姐夫”更是把张忠信惊的不轻，不是，姜乐啥时候嘴这么乖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他觉得姜乐大了也是十八变，这变化也太大了。张忠信有些恍惚。

姜乐终于知道他大姐为啥哭了，她见姜军庆的腿好了，激动哭了。

姜乐：“……”好吧，差点误会他姐夫了。

回过神来，姜卫红摸摸皮皮和豆豆的头，让他们叫姜乐“小舅舅”。

皮皮和豆豆之前一直不喜欢这个“小舅舅”，小舅舅总是吓唬他们，还说要偷偷丢掉他们。

所以这次来外公外婆家，两个小孩有点抗拒，可他们乖，没有闹爹娘，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刚刚见小舅舅不在家，两个小孩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听说小舅舅回来了，他们又紧张起来。

可小舅舅怎么看着跟之前不一样了，对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尤其是年纪小的豆豆，都愣了，傻傻地喊：“小舅舅。”

豆豆喊完，回过神来，连忙捂住嘴巴，有些害怕的看着姜乐，生怕对方吓唬他。

没想到姜乐笑的温柔：“真乖，小舅舅给你们熬鱼汤喝。”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鱼篓，又拍拍俞和衷：“鱼是这个哥哥捉到的，是不是超厉害？”

赵美莲在一旁听的笑了：“乱了乱了，他们叫你小舅舅，又叫小俞哥哥，辈分都乱了。”

姜乐冲着俞和衷坏笑：“那你也跟着叫我小舅舅，怎么样？”

然后，他脑袋就被姜奶奶拍了：“别欺负人小俞！”

姜乐：“……”

他捂着脑袋，委屈的看向俞和衷，谁知道对方还笑了。

姜乐郁闷：“……我终究是错付了。”

俞和衷眨眨眼：“我不笑了。”

姜乐哼哼，使唤俞和衷去把鱼杀了，然后被全家一起念叨他欺负人，鱼最后也是姜军庆拿去杀了。

姜乐：我就开个玩笑好不好！

好在还有俞和衷，对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欺负我。”就算是欺负，他也愿意。

姜乐感动不已：“呜呜和衷，你真好。”

——

姜乐说自己要熬鱼汤，等他二哥杀完鱼，就拎着鱼去了厨房，怕俞和衷一个人在外面不自在，就拉着他，让他给自己烧锅。

这次家里也没说什么，也是怕俞和衷不自在。

姜乐弄了猪油，先小火把猪油融化，等油差不多了，把辣椒葱姜放进去用小火炸，炸干了之后，捞出来，再把擦干水分的鱼放进去，炸至两面金黄。

鱼身上面还被他切开了口子，这样好入味。这些都是他之前打工看大厨做过，看的多了，也就学会了。

一家人在聊天，张忠信频频往厨房里看，姜乐熟练的样子，他看一眼就震惊一次。

他恍恍惚惚的跟姜卫红嘀咕：“卫红，你弟啥时候会做饭了？我咋不知道？”

姜卫红其实也不知道她弟会做饭这事，可架不住她会无脑夸：“幺儿那么聪明，会做饭不是很正常？有啥奇怪的。”

张忠信：“……”啊？是正常的吗？

他看着姜卫红淡定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难不成是之前他对姜乐还不太了解，所以有偏见？

他问姜卫红：“你吃过你弟做的饭没有？”

这可戳中姜卫红的痛处了，因为她没吃过？她弟以前啥时候做过饭啊，她见都没见过，更没机会吃了。

但是还是那句话，姜卫红不愿意承认自己没吃过，但她又不怎么会撒谎，就凶巴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问东问西，真是的。”

张忠信：“……”他就是好奇啊！

也不知道姜乐做的鱼汤咋样，看他熟练的动作，还挺象样的。

嗯……闻着还挺香。

姜乐不知道他姐夫的想法，鱼煎至两面金黄，加了热水，把洗干净的菌子放进去，家里种的菜还没长出来，但地里有野菜。

姜乐把洗干净的野菜也放进去，鱼汤鲜，不用放多余的调料，就放盐就行。

盖上锅盖，再炖一会儿就可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