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真是那个丹卿?”清晨的书院里, 容惊鸣拉着丹卿的衣袖,上下打量,左瞧右瞧,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失望,“他就长这样?”

丹卿被容惊鸣直白的反应逗得哭笑不得,于是摊摊手, 无奈道:“对不起, 打破你心中美好的想象了。”

容惊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他尬笑两声, 连连摆手:“没没没,我只是有些好奇,”他凑近丹卿,压低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你那可怕的力量跟着重生了吗?还能催动天地木气吗?”

丹卿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现在不会。”

“真可惜啊!”容惊鸣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向往。自古少年英雄梦,更何况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自然满是憧憬。

可惜吗?

丹卿也在心中问自己。

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 究竟是福还是祸?

事实上, 他只想做人群中的万分之一, 不喜欢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毕竟, 实力越强, 承担的责任越重,便越容易被时代的浪潮裹挟,身不由己。

可当危难来临之际, 如果那份力量足以庇护他所爱之人,那么,拥有它便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

丹卿望着身旁来来往往的学子,他们或谈笑风生,或埋首疾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属于这个时代的安宁与希望。

丹卿忽地粲然一笑,是啊,何必还执着于过去呢?现下可是四海皆平的盛世呢!

“阿卿!”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容惊鸣与丹卿同时止步,回过头去。

段冽正朝他们走来。

少年眉宇间不再堆积着难以化解的愁绪,一夜之间,桎梏他的某种压力仿佛烟消云散。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从容矜贵,一往无前。

好似他的眼眸之中,只有丹卿一人。

段冽不藏了。

他大大方方地表露自己的亲近与喜欢,目光灼灼,毫不掩饰。

当然,这份主动仍然独属于丹卿一人。

学子们纷纷投来讶异或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在空气中弥漫。

容惊鸣的神情却有些狰狞古怪,幼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从血脉里滋生出一种对容陵的恐惧。而段冽正是他的便宜舅舅——容陵。

“阿卿,我先撤为敬。”容惊鸣脚底抹油般,迅速消失在书院的拐角处,只留下一阵风卷起的尘埃。

丹卿望着容惊鸣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目光与段冽相接,不由微微一怔。段冽的眼眸清澈如泉,坚定如磐,再无往日那层若有若无的阴霾,仿佛拨云见月,光华尽显。

真好。

丹卿心里也很高兴。

两人并肩同行,步履轻盈。

“阿卿,今日可还顺心?”段冽侧目,目光落在丹卿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丹卿故作惆怅,轻叹一声:“一切如常,只是容惊鸣他似乎对我有些失望。”

“哦?”段冽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唇角微勾,语气却冷了几分,“他自己什么德行,竟还敢对你失望?”

丹卿忍俊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大抵是我与他心目中的神明形象相去甚远,叫他幻灭了吧!”

“这臭小子!”段冽冷哼一声,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纵容。

“容陵!”丹卿蓦地停下脚步。

“嗯?”

“以后我叫你容陵,好吗?”

丹卿眼中漾起甜橙般的笑意,明亮又温暖。

足足半晌,容陵才从那灿烂炫目的笑容中回过神来,仿佛被摄去了心神。

“好。”容陵喉结微微滚动,声音低沉而温柔。

“那么——”丹卿眼角笑意更浓,他突然凑近容陵的脸,琥珀色的眼眸中闪动着俏皮的光芒,“你快点变回以前的模样吧!我可不想与你再做同窗了。”

容陵心知丹卿是在担忧他身体,不愿他再服用返老还童丹。

但他故作不懂,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那你想与我做什么?”

主人与灵宠?

容陵唇角微勾,笑意中带着几分戏谑。

丹卿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轻哼一声,暗自腹诽:什么主人与灵宠,分明是灵宠与灵宠的仆役才对!

“你看着办吧!反正我不想和你做同窗。”丹卿傲娇地昂起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任性。

“为什么?”容陵被他的神态可爱到,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丹卿压低声音,偷偷吐槽道:“因为你作弊,老黄瓜刷绿漆!”

容陵:“……”

很快,段冽便转学了!

段冽的离去,在书院中掀起了一阵微澜,然而不过转瞬,学子们的注意力便被新的传闻所吸引。

据传,东来书院即将迎来一位新掌教。

传闻此人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风华绝代,但凡见过他的人,无不为他的气度与容貌所折服。

天朗气清,一株苍翠大树下,午休的兰芝公主正懒懒倚着树干,她眉眼间仍萦绕着几分失意的愁绪。身旁的女仙们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她却提不起半分兴致,甚至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就是新来的掌教吗?能有多英俊?有丹卿一半好看吗?”

一旁的小女仙闻言,立即反驳道:“这怎能相提并论?丹卿虽好,可日日相对,难免失了新鲜。况且他脾性太过温和,我倒更喜欢那些眼神冷冽、气势凌厉的男子,那才叫人怦然心动呢!”

兰芝朝天翻了个白眼。

忍不住腹诽:当真是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

竟有人偏爱冷峻凌厉之人?莫不是上赶着当受虐狂?

像丹卿这样温温柔柔的,多好呀!

丹卿哪儿哪儿都好,唯独美中不足的,便是他未曾将心意倾注于她。

想到这里,兰芝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她不愿再听这些无谓的议论,正欲起身离去,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新掌教来啦!”

“快看,是我们的新掌教。”

兰芝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而来。

那人一袭白衣胜雪,随风轻扬,身形挺拔如松,步履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与优雅,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尤其在一众青葱学子的簇拥之下,更显得他丰神俊秀,气度非凡。

兰芝瞪大眼,不由屏住呼吸。

心中不由得赞叹:果然风华绝代,俊美无双。传闻竟未曾夸大半分!

不远处,容惊鸣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丹卿,低声道:“喏,冲着你来的。”

丹卿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容惊鸣闻言,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弯腰作呕状:“吃不消吃不消,一个容陵就够了,丹卿你竟也……罢了罢了,小爷我还是先走为妙!”

说罢,他摆摆手,转身离去,只留下丹卿一人站在原地。

容陵的目光在广场逡巡,直至锁定丹卿所在位置,这才露出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冰层之下绽放出一朵娇艳的花,瞬间融化了周身的清冷疏离之气,引得众人屏息凝神,移不开眼。

丹卿看着周围呆滞的众人,无奈地撇撇嘴,正欲拔步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听得容陵开口,声音清朗温润:“丹卿,等等,你不带我熟悉一下这所书院吗?”

丹卿:“……”

丹卿脚步一顿,心中愕然:等等,我们很熟吗?不,我们当然很熟,但在书院,难道我们不应该保持距离,假装并不熟悉吗?

他双眼瞪得溜圆,显然有点被吓到。

容陵却一脸无辜,两侧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通道,他就这么步履从容地走到丹卿眼前,对仍处于怔忪中的小狐狸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我们走吧!”

丹卿:“……”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在众人或惊讶或艳羡的目光中,与容陵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行至远处,直至将学子们的喧哗声远远抛在身后,丹卿才停下脚步,哀怨地仰起小脸,语含控诉:“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容陵挑了挑眉梢,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喜欢?”他苦恼地用指腹揉一下眉心,“可我却很喜欢,怎么办?阿卿,你就不能也纵容纵容我吗?”

丹卿:“……”

丹卿一时语塞,但转瞬又破功,被撒娇的某人逗得轻笑出声。

“阿卿!”容陵动容地牵起丹卿的手,眉目含情,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丹卿羞羞怯怯地低下头,却未拒绝。正当气氛暧昧之际,丹卿忽见树后冒出两颗人脑袋,顿时如受惊的兔子般抽回手,然后一脸正气地拍拍胸脯:“掌教,我这就带您去演武场瞧瞧,我们书院的演武场可气派了!您这边请……”

容陵:“……”

树后的两颗人脑袋:“……”

总而言之,新掌教容陵来到东来书院的前几日,学子们纷纷惊艳于他出众的气质外貌,并对他与丹卿的关系充满好奇。

然而,半月之后,学子们却面如菜色,四肢颤栗,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皆遭受了双重压迫。

“呜呜呜,太可怕了!这位掌教操练起人来简直不是人!”

“他的出现,竟将那几位以严厉、冷酷、不近人情而出名的教习们衬托得比绵羊还柔顺。”

“可恶,我当初竟是瞎了眼,居然羡慕丹卿,呜呜呜,丹卿真是好可怜!”

最初,众学子还嫉妒丹卿得到了新掌教过多的关注与偏爱。

凭什么容陵点他答题的频率比旁人高那么多?凭什么容陵那么喜欢亲身指导他?凭什么容陵……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于明白,这份福气就算给他们,他们也消受不起。

“呜呜呜这天大的福气,丹卿你且替我们好好受着吧!”

“丹卿,我们将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丹卿,我们会祝福你的,祝福你——”

“祝福你与掌教大人新婚欢愉,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十年之后,这帮已长大成人的学子们手执酒杯,真心祝贺一对新人。

“谢谢。”容陵牵着丹卿,微微颔首。看似淡定,眼底却缀满喜悦的星光。

丹卿也向他们露出腼腆感激的一笑。

云雾缭绕间,矗立于群山之巅的东来书院,仿佛一座美好的桃花源。

而今日的书院,却比往日热闹非凡。红绸高挂,彩灯摇曳,仙乐袅袅,整个书院笼罩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中。

今日,是掌教容陵与丹卿的大婚之日。

书院正殿前,一座高台巍然矗立,四周环绕着盛开的灵花异草,香气四溢。

高台之上,容陵一袭红色婚服,眉目如画,气质冷峻而威严。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丹卿身上时,却总是温柔似水。

丹卿今日亦是婚服加身,他唇角一直含着腼腆的笑,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

高台之下,不仅书院学子们齐聚一堂,就连九重天天帝也携众上神亲自前来观礼。

“今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容陵与丹卿,结为道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伴随着厚重又虔诚的一句誓言,容陵与丹卿相视一笑,两人同时抬手,指尖轻点,一道金色的灵光从两人指尖交汇,化作一条鲜红的丝带,缠绕在两人的手腕上。这是仙侠界最为神圣的“同心结”,象征着两人的灵魂从此相连,永不分离。

容惊鸣坐在观礼席上,一股脑儿饮下一大瓶上好的琼浆,嘀嘀咕咕道:“哼!瞧我那傻舅舅,笑得多开心呐,跟没成过亲似的。”

“就你话多!”容廷用折扇轻轻敲了下容惊鸣脑袋,随即与靳南无相视一笑,二人皆是眉眼弯弯,合不拢嘴,可见今日当真是高兴至极。

高朋满座,前尘恩恩怨怨,仿佛一笑置之。

而他们今日聚集在此处,只为庆贺一对亲人的结合。

“恭喜你们,终于得偿所愿!”

一人远远站在山腰,眺望着那喜庆的画面。

亲眼见证礼成,顾明昼笑了笑,转身离去。

夜渐深。

送走宾客,丹卿懒懒跌躺在云锦中央,婚服外袍一半被他压在腿下,一半逶迤散落在地面。

红烛摇曳,暖色的光将丹卿温柔笼罩,他脸颊晕染出一片粉,如同浸染了蜜般,透出莹润惑人的色泽,妩媚而不自知。

容陵站在床边,目光痴迷地注视着丹卿。

他轻轻俯身,修长手指抚过丹卿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丹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张开一双潋滟水眸。

容陵低声道:“累了?”

丹卿低低“嗯”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陵唇角微扬,他坐在床边,将丹卿轻轻揽入怀中,手掌温柔抚弄丹卿的发丝,指尖缠绕着那乌黑的青丝。

“阿卿,今日辛苦了。”

“你也是。”

丹卿靠在容陵的胸膛上,听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容陵俯首吻了吻丹卿的额头,他温热的唇缓缓下移,虔诚专注地吻过他的眉眼、鼻尖,最终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

丹卿双臂环住容陵脖颈,回应着这个细腻而深情的吻。

红烛光影在两人身上交织,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容陵……”丹卿唇间溢出一声难以自持的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容陵脊背一僵,下一刻,他的吻渐渐加深,如暴风疾雨般,带着几分霸道与占有,却又柔情得让人沉溺。他的手掌缓缓探入丹卿的衣襟,指尖抚过那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战栗。丹卿的身体微微弓起,仿佛在迎合他的触碰。

烛火在房间中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在彼此急促灼热的呼吸声中,他们渐渐融为一体,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

夜渐深。

送走宾客,丹卿懒懒跌躺在云锦中央,婚服外袍一半被他压在腿下,一半逶迤散落在地面。

红烛摇曳,暖色的光将丹卿温柔笼罩,他脸颊晕染出一片粉,如同浸染了蜜般,透出莹润惑人的色泽,妩媚而不自知。

容陵站在床边,目光痴迷地注视着丹卿。

他轻轻俯身,修长手指抚过丹卿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丹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缓缓张开一双潋滟水眸。

容陵低声道:“累了?”

丹卿低低“嗯”了一声,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

容陵唇角微扬,他坐在床边,将丹卿轻轻揽入怀中,手掌温柔抚弄丹卿的发丝,指尖缠绕着那乌黑的青丝。

“阿卿,今日辛苦了。”

“你也是。”

丹卿靠在容陵的胸膛上,听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

容陵俯首吻了吻丹卿的额头,他温热的唇缓缓下移,虔诚专注地吻过他的眉眼、鼻尖,最终停留在那柔软的唇上。

丹卿双臂环住容陵脖颈,回应着这个细腻而深情的吻。

红烛光影在两人身上交织,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纱衣。

“容陵……”丹卿唇间溢出一声难以自持的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容陵脊背一僵,下一刻,他的吻渐渐加深,如暴风疾雨般,带着几分霸道与占有,却又柔情得让人沉溺。他的手掌缓缓探入丹卿的衣襟,指尖抚过那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阵战栗。丹卿的身体微微弓起,仿佛在迎合他的触碰。

烛火在房间中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在彼此急促灼热的呼吸声中,他们渐渐融为一体,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

天光微亮,晨曦透过窗棂洒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昨夜餍足的气息,仿佛连风都带着几分暧昧。

容陵睁开眼,手臂下意识地往身旁一揽,却只触到一片空荡。

他一愣,随即坐起身,目光扫过房间,发现丹卿并不在身旁。

容陵眉头轻蹙,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掀开锦被,披上外袍,赤足踏在冰凉的地面上,朝外走去。

刚推开房门,便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从厨房方向飘来。他心中一动,循着香气走去。

厨房内,丹卿正在忙碌。他穿着一袭红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他手中握着一柄木勺,正轻轻搅动着锅中的粥。

膳桌上已摆上几样早食,有白白糯糯的胖汤圆儿、金黄酥脆的炸果、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容陵站在门口,几乎看痴了。

直至丹卿有所察觉,嗔他一眼,容陵这才闷笑一声,缓步走进厨房。

“过来尝尝?”丹卿眉眼弯弯,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阿卿做的,自然美味至极。”

容陵舀起一颗汤圆,轻轻吹了吹,喂入唇中。

“好吃吗?”丹卿眼底满满都是期待,仿佛等待夸奖的孩子。

“唔,”容陵含糊着点点头,用力将汤圆咽下去,“香甜醇厚,我特别爱吃。”

“再尝尝炸果,这道菜可费功夫了。”

容陵毫不犹豫地用筷子夹起一个炸果,入口瞬间,容陵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很快,他笑容舒展道:“酥脆细腻,颊齿生香,好吃。”

丹卿嘴角笑意加深,他雀跃地朝容陵招招手:“我的粥也煮好了,快来帮我尝尝咸淡。”

容陵:“……”

笑容不减,容陵步履松快地来到丹卿面前,就着他举起的手,将一勺浓稠的粥一口咽下。

粥的味道有些难评,但容陵神色如常,赞道:“阿卿厨艺精进许多!”

他动作优雅,举止从容,神情陶醉,当真如同品尝到珍馐般。

“哈哈哈!”丹卿终是忍俊不禁,笑倒在容陵怀里。

容陵:“……”

“阿卿你——”

容陵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

新婚第一日,阿卿怎会故意做这般口味古怪的食物捉弄他?

容陵了解丹卿的脾性,面对亲近之人,他偶尔是有些调皮,却万万不会如此调戏他。

“阿卿?”容陵困惑又不解,他茫然地望着丹卿,简直糊涂了。

丹卿又是一阵轻笑,等笑够了,他歪了歪脑袋,眼眸生出几许狡黠:“你不喜欢我做的菜吗?亏我还以为你会怀念这种味道呢!”

说完哼了声,丹卿往前走去,轻瞪一眼容陵,“早知你不喜欢,我便也不用早起忙碌了。”

容陵几乎怔在原地。

怀念……这种味道?

确实,那种熟悉的味道曾深深烙印在骨血之中,只因新婚,容陵便未曾多思多想。

所以,也就是说……

“阿卿!”容陵呓语般轻唤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以及不敢置信的试探。

丹卿蓦然回首,他笑着朝容陵伸出手掌,掌心赫然是星辰焰火吊坠。

原来,里面封存的是记忆。

“我在呢!容陵。”

丹卿嘴角笑意不断加深,那熟悉的笑容在重重时光之海里依旧明媚如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