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什么彩礼?”岳岚山谄媚的笑容一僵, “虞商他现在姓虞,是虞家的人,他长大之后结婚, 应当由虞家全权操办。”

田阮抬手招了招,让起身的路秋焰和虞商坐下, “这是人生大事, 我们必须算清了。”

虞商蹙眉:“结婚太远了……”

“哪里远了?还有两年你就到法定婚龄了, 到时候就算不结婚,也能先订婚扯个证,彩礼起码上亿, 你能一下子拿出来?”田阮看了眼路秋焰。

路秋焰:“……你看我干嘛。”

田阮心中的“儿媳”只有路秋焰一人,拿出当家主爸的气势说:“我们虞家是大户人家,虽然不在乎那五百万, 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既然岳先生找来了, 口口声声说要认虞商, 就得拿出点诚意。”

岳岚山身为酸绉绉的文人, 没有被田阮的话绕进去, “虞夫人,您误会了吧?这五百万,是买断我和虞商的关系, 也把诺诺交给你们。这之后我们就没有瓜葛了,彩礼钱不应当我出。”

田阮冷冷地睨着他, 跟在虞惊墨身边久了, 他也能学出虞惊墨的一两分气质,这么看人的时候, 就像在看蝼蚁。

岳岚山被冻得一激灵,肝胆微颤, “我说的……不对吗?”

田阮:“也没什么不对的。”

“那……”

“至少你让我看清,你对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一样的冷血。你也一如既往的不负责,这样我就放心了。”

“什么?”

田阮施施然站起来,说:“我不会收养你女儿,你死了这条心吧。”

岳岚山一怔,拍桌而起,“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可怜她?”

田阮:“我看过的小说,比你写的酸诗多多了,你这种道德绑架的伎俩,还是省省吧。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做文章,难怪你到现在一事无成。”

“……”

攻击一个文艺中年男人的最大痛点,就是写的书没人看,追求所谓的自由半生,还是庸庸碌碌没有半点成就。

岳岚山抬起的手颤抖着,嘴唇嗫嚅:“你、你……”

田阮自夸:“我好样的。”

路秋焰噗嗤一笑:“好样的。”

田阮翘着尾巴走出咖啡厅,“儿砸,走。”

岳岚山追出来,喋喋不休地劝阻他们,试图让他们回心转意。田阮直接一个挥手,保镖冲上来按住岳岚山。随即,三人坐进加长轿车扬长而去。

车上,虞商眉头始终未曾舒展。

田阮说:“虞商,你已经看清了岳岚山的真面目,接下来的事就不要管了。”

虞商淡声道:“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我爸的味道了。”

田阮一愣:“你爸什么味道?薄荷柑橘味?”

“……”

路秋焰懒懒地双臂交叉,“不是口腔的味道,是一种气质。”

田阮羞答答:“哦。”

说虞惊墨,虞惊墨的电话就来了。

田阮接通后仿佛闻到了虞惊墨身上的味道,据说思念某个人某样东西的时候,最先回忆起来的,是味道。

“我在机场,你们有什么要买的,路上去买,大约有半小时的空闲时间。”虞惊墨言简意赅。

田阮:“现在就回苏市?”

“嗯。机票已经定好了。”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们马上到。”

挂断电话,田阮问后排的两个人有没有要买的东西,路秋焰说:“没有。”

虞商:“没有。”

田阮:“我要买点土特产。”

正好路边有一家土特产店,田阮进去买了豆瓣酱、火锅底料、青城山老腊肉,还有青城茶、蜀绣手帕。

虞商嘴上说不买,结果订了十几个瓷胎竹编花瓶。

路秋焰则买了点腊肉,也邮寄回家。

店家提供邮寄服务,所以不用担心买多了。三人满载而归——许是购物真能提升愉悦度,就连虞商看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田阮揣着手帕,到机场后就送给虞惊墨,说:“这上面的鸳鸯戏水,就像你和我。”

虞惊墨把手帕叠好,妥帖地放进胸前的西装口袋,“嗯。”

没眼看的虞商和路秋焰二人,齐刷刷挪开视线。

连同徐助理和保镖,几人坐飞机飞回苏市。

到时下午1点多,管家打了电话来,说饭菜都备好了。

田阮:“……早说啊,我在飞机上都吃过了。”

“我送路秋焰回去。”虞商忽然说。

路秋焰赶紧拒绝:“不用,我自己打车,你们请我坐头等舱,已经很破费。”

见路秋焰坚持,虞商也没有勉强,看着他上了出租车,才坐上自家的车回庄园。

父子三人同车,这是用的是田阮婚礼那天的加长轿车,空间舒适,还有小冰箱。田阮打开小冰箱拿了一瓶冰镇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就被没收。

虞惊墨说:“冰水对胃不好,少喝点。”

田阮:“热嘛。”

“喝常温的。”

田阮暗搓搓地想,回去就吃两根雪糕。

车内弥漫着木质的精油气息,司机稳妥地把持着方向盘,车子几乎没有颠簸。虞惊墨用手机随手处理了几条消息,随口道:“这场官司不难,容易赢。”

虞商垂下眼睛:“嗯。”

在飞机上,虞惊墨听说事情的原委后,三言两句就下了决断——打官司,把岳诺诺的监护权抢过来。

这样既不用白白花费五百万,又能一劳永逸。

虞商对此没有发表看法,只说:“听爸的安排。”

田阮对法律不太懂,问:“岳岚山是岳诺诺的亲生父亲,真的能把监护权抢过来?”

虞惊墨对法律略有涉猎,道:“岳岚山是岳诺诺的父亲不错,但从血缘上来讲,虞商是岳诺诺的哥哥,同样具有监护责任。只要例举岳岚山这些年无业的证据,不具备抚养能力,岳诺诺的监护的责任自然落到虞商身上。”

“但虞商也只是个学生。”

“他满十八了,名下资产很多,养一个小女孩绰绰有余。”

田阮放心了:“那就打官司。”

最多花个十几万,就能把岳诺诺的抚养权夺过来,远离不作为的渣爹,还能更好地治病,这钱花得也值了。至少不是花在岳岚山身上。

可是夺过岳诺诺的抚养权后,虞家还真没有照料的时间——至少虞惊墨虞商和田阮是没有时间照料的。

交给保姆也不放心。

当田阮提出这个问题,虞惊墨想了想说:“可以寄养在三哥三嫂名下,他们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只是一直没怀上。”

田阮:“那虞啼会答应吗?”

“先问问。”

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当面问。

当他们回到庄园,虞啼风一般跑出来:“小叔小叔父~哥哥嫂~哥嫂呢?”

虞商淡淡地说:“想要哥嫂,可以去找虞浚要。”

田阮:“虞浚?他谈了女朋友吗?”

“一直在谈,大约三天换一个。”

“……”

虞啼恶寒道:“我才不找他玩,我只有一个哥,就是你。”

田阮没空管虞浚这种边缘NPC,从口袋掏出一块绣着西红柿的手帕递给虞啼,“我给你带的礼物,祝你柿柿如意,事事顺心。”

虞啼欢喜地接过手帕,“谢谢小叔父,还是你好,记着给我带礼物。”

管家和佣人们整齐划一鞠躬:“欢迎先生夫人少爷回家!”

田阮挥挥手,跟领导视察似的,“大家都好吧?”

管家笑道:“都好。”

“那就好。”

“倒是杜先生上门找过夫人一回,不知为了什么事,知道你不在,就走了。”

“我大哥?”田阮查看手机,“他没给我打电话啊。”

“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能这么解释了,田阮决定之后再给杜恨别回个电话。

将近十天没有呼吸庄园清新的空气,没有看到佣人们熟悉的面孔,田阮觉得亲切极了,喊道:“刘妈,张姐,给你们的礼物我用邮寄了,过两天就到。”

刘妈身上还围着围裙,显然忙活了大半天,笑道:“夫人能回来我就高兴,还带什么礼物呢。”

田阮也算有点了解她们,得时时给点小恩惠,做事才会更有干劲——就像虞惊墨也会每个月送他礼物,每当那个夜晚,他们也会特别激情。

可见人类的本性就是喜欢礼物。

“先生,夫人,现在开饭吗?”另一名佣人问。

虞惊墨脱下外套交给佣人,对田阮说:“先洗手。”

田阮的爪子被虞惊墨仔仔细细搓了一遍,丰富的泡沫从指缝溜走,用清水足足冲洗三遍才擦干净。虞惊墨低头亲了亲田阮修长白皙的手指,说:“晚上,这双手是我的。”

田阮看了眼巨龙巢穴,脸蛋泛起红晕,点点脑袋,“手是你的,嘴巴也是你的。”

“还有花花也是我的。”

田阮听了身体蹿过一阵酥麻,赶紧甩开手跑出洗手间——真是没羞没臊的,在外面也没怎么憋着,怎么到家就开始调情。

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三十左右精力最为旺盛,随时随地都能要。

而虞惊墨走出洗手间后,白衬衫黑裤子,清清爽爽,而威压深重,根本看不出刚才是怎么把自己夫人调戏到面红耳赤的。

田阮散了会儿脸上的温度,扭头觑他一眼,棕褐色的瞳仁宛如琥珀,透着亮晶晶的水光,幽怨悱恻的。

虞惊墨牵起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夫人,我们去用餐。”

佣人们看到,也是这样夫夫和谐、相敬如宾的一幕。

至少虞啼面前,田阮要撑住了身为小叔父的脸面,端坐在虞惊墨左侧的餐桌旁说:“虞啼,你好久没吃刘妈的手艺了吧?来,今天放开了胃口吃。”

主要是田阮放开了胃口,也实在吃不多。

虞啼:“我今天来已经吃了刘妈做的榴莲酥和山药蓝莓糕。”

“榴莲酥?山药蓝莓糕?我怎么没吃过??”

刘妈:“……夫人,这是我今天新做的点心,虞啼小姐就是尝尝,我给你留着呢。”

田阮点点头,忽然问:“虞啼,你吃榴莲吗?”

虞啼不明所以:“吃啊,榴莲多好吃。”

“就是。”田阮瞥了眼不吃榴莲的父子俩,“榴莲那么好吃,居然有人说像粑粑。”

“榴莲要是粑粑,那我们和狗有什么区别?”

“……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刘妈做的糖醋小排可好吃了,你多吃点。”

虞啼点点头。

迟来的午餐倒也其乐融融,吃完饭,四人在小茶厅喝茶。

田阮喝的是山楂茶,他吃的实在有点多,只好来点山楂茶助消化——也可以叫山楂水。

虞惊墨优雅地自己沏茶,分给虞商一杯,慢悠悠地开口问:“虞啼,你想要一个妹妹吗?”

虞啼喝田阮喝一样的山楂水,加了很多蜂蜜还是不太好喝,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瞳孔地震:“小叔,你是说我爸也像发达叔一样出轨,还生了一个女儿?”

“……不是。”

“岂有此理!”虞啼重重地放下茶杯,“我要告诉我妈!”

田阮赶紧阻拦:“不是你爸。”

虞啼更加慌了:“那就是我妈?她偷偷和别人生了一个女儿?”

“也不是你妈。”

“那还有谁?”虞啼不明所以,“我家除了我爸妈,生不出妹妹了。”

虞商捏了捏鼻梁,说:“不是生,是领养。”

“领养?”虞啼反应了片刻,“哦,领养啊,吓死我了,那没事了,”

“所以你想要吗?”

“想啊,最好是像洋娃娃一样的妹妹,我可以打扮她。”虞啼这就开始幻想,“我给她买很多好看的小裙子,等她长大,再教她化妆。”

田阮想起在歌剧团不堪回首的往事,“化妆还是算了吧。”

虞啼凤目瞪圆:“我化妆技术是差了点,但我还有进步空间!”

虞惊墨一锤定音道:“既然你这么想要妹妹,那就赏你一个妹妹,她不光长得像洋娃娃,还病恹恹的,你要小心呵护。”

虞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一定好好呵护!”

田阮:“林姓不错,那你妹妹就叫林蔷?蔷薇的蔷,谐音强,希望她建康强壮地长大。”

虞啼咂摸这个名字,“林蔷真好听。我要有妹妹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

“慢则半年,快则两个月。”虞惊墨估计道。

“我要立刻马上见到,暑假我要陪她玩!”

然后虞啼回家就开始撒娇打滚,非要快点见到妹妹,闹到了虞老爷子那里。原本虞老爷子对沈婉月和虞兴隆准备收养一个女儿颇有微词,毕竟虞家家大业大,多一个人,就多分一杯羹。

但听说是虞商同父异母的妹妹,还身患血友病后,虞老爷子就软和了下来,打电话说这事他也会尽力,官场上他的门路更多些。

接下来,就等一纸法院传票给岳岚山了。

田阮不需要过多操心,他给杜恨别打了电话,问道:“大哥,前几天我去夏令营了,你来找我?”

杜恨别语气平静:“嗯,贺兰斯又跑了。”

“……他这次卷了多少?”

“四十亿。”

“……”

兄弟俩无言以对,唯余沉默。

过了半晌,田阮问:“大哥,你现在在哪儿?”

“苏市。”

“怎么不去找他?”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杜恨别冷笑,“找他回来再卷我八十亿?”

田阮深吸一口气:“但四十亿,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杜恨别:“就当分手费了。”

“……大哥,我们断绝关系,你给我四十亿。”

“想得美。”

田阮翻了一个白眼,却又想起对面看不到,无力地说:“大哥,你还是去找贺兰斯吧。你要是不找他,他就真的没了。”

杜恨别没说话。

田阮想不通,“他为什么跑?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贺兰斯跑是因为家里人一个都没了,可以理解为自我抛弃。这次呢?总不能忽然发神经吧?

杜恨别沉默须臾,说:“前几天,我前前前男友来这里找我借钱,我借了。”

田阮:“…………原来是大哥你在发神经。前前前男友找你借钱,你居然给?”

“也就十来万,他家做生意亏损,希望我拉一把,我也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借的。”

“贺兰斯知道了?”

“……他看了我手机。正好我前前前男友发了调情的话。然后他就跑了,还卷了我四十亿。”杜恨别说,“贺兰斯怎么可能为这种事生气,他就是存心的。”

田阮也觉得贺兰斯不会为了一个名字都没有的NPC吃醋,八成这次离家出走,也是发神经,“你们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杜恨别:“你有空奚落我,不如想想贺兰斯会去哪儿。”

“法国吧。”田阮猜测,“他要是想让你找到,就会去法国。”

要是不想被找到,那就是真分手了。

杜恨别这些天冷静下来后,隐约猜到了贺兰斯的想法,但这种事不足为外人道,他说:“我知道了。”

田阮不想自己嗑的cpBE了,赶紧说:“大哥你一定要去找他啊,这世上就没有比贺兰斯更配你的人了。”

杜恨别挂断了电话。

田阮心有戚戚,和虞惊墨说了这事。

虞惊墨办事效率惊人,下午还去了一趟集团,开了个会议,傍晚回来看报纸。他毫不意外地说:“贺兰斯一直都这样,只有别人适应他,没有他适应别人的。”

田阮:“这就是越好看的玫瑰,刺越多吧。美人多刺也正常。”

虞惊墨放下报纸,抬眼看他,“美人?”

“对啊,贺兰斯不美吗?”

“不在我审美范围。”

“……审美要多元化,虞先生你老古董了。”

虞惊墨凤目冷然,侧颜的轮廓映着霞光,薄唇轻启:“上楼洗个澡,躺床上等着。”

田阮:“我还没吃饭呢。”

“我喂你。”

“……”

各种有营养的饭,田阮都被喂了一遍。

饭很多,他的手抓不稳,嘴巴也撑得不行,还有花花更是惨遭玩弄。

虞惊墨抱着他膝弯,问:“老古董的威力如何?”

田阮答不出,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滩水,自己动弹不了,只有虞惊墨摇晃他的时候,才能晃荡出水声。

绵绵潺潺的水声,在山谷间跌宕。

巨龙嬉戏山谷,或盘绕,或细嗅,或冲撞。

直到山谷地势震颤,浪花飞溅,像是要把巨龙一同埋进水中。

田阮不肯求饶,只能被翻来覆去炒了五六遍。

老古董的威力,实在骇人。

当田阮走不动路的时候,他才想起“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双腿打着抖,根本没法下楼梯。

只能偷偷摸摸从电梯下了。

没错,庄园的楼层之间有安装电梯,只是不常用。

电梯最下一层不是一楼,而是酒窖,田阮去瞧过,因为没有窗户只有透气孔,觉得空气憋闷,很快就上来了。

“夫人,你怎么坐电梯了?”管家正要去取酒,忽见门开后田阮的身影,连忙退了两步。

田阮慢吞吞地走出去,若无其事地说:“我偶尔也想偷个懒嘛。”

管家笑道:“夫人,去吃早餐吧。”

田阮去吃早饭了,几天没吃到生煎,他甫一入口就感动得差点要哭,“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哇。”

刘妈心疼地说:“夫人去夏令营一趟,都晒黑了。”

田阮吓了一跳:“真的吗??”

他昨晚对着镜子,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变黑了,但旁人的角度是不会错的。

刘妈:“其实,就黑了一点点,不影响夫人的美貌。”

田阮不信,这就跑去照镜子,和镜中小麦色的自己面面相觑,“啊——”

有一种黑,叫晒了几天之后,一觉醒来才发现黑了。

田阮无法接受,他明明每天都抹防晒霜,还他冷白皮!

晚间,虞惊墨下班回来,目光梭巡一圈,“夫人呢?”

管家说:“抱歉,夫人知道自己晒黑了,就躲起来不见人了。”

事实上,田阮不光躲起来,他还把客房的窗帘都拉上了。只要避光保存,就能白回来,他如此确信。

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田阮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谁啊?”

虞惊墨:“我。”

田阮下床打开反锁的门,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亮亮的,“虞先生你回来啦。”

虞惊墨伸手就要打开屋里的灯。

田阮连忙阻止:“不行!”

虞惊墨说:“我看你是不是白回来一点。”

田阮这才愿意打开灯。

在黑暗中呆久了,大灯甫一打开,田阮但觉刺目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他的脸被一只大手捧住。他不敢睁开眼,“我白回来了吗?”

虞惊墨拇指摩挲着青年柔嫩的唇瓣,说:“白回来一点了。”

“真的吗?”

虞惊墨亲亲他,说:“你去美国会发现,有钱人都喜欢把自己晒黑。”

田阮:“可我不是美国人,我黑了就不好看了。”

“谁说的?你这样很有异域风情,我给你买了敦煌衣服,你穿上看看,再给我跳个舞。我今晚还能一夜七次。”

“……”